第(3/3)页 他睁了眼,刺目的日光使得眼皮滚烫发红。他的心仍在疯狂地跳着,眼前模糊一片。 那样的喜欢那样喜欢 抱着她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侯爷,热吗”打扇的女子声音压得低,白纱覆面,盈盈美目乖觉地看着他,隐隐流露着期许的神色。 他一回头,心下了然。薛氏孕中嗜睡,还在帐中未醒,这便有不安分的抓着机会凑上来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一觉醒来,他极英俊的眉目含情,柔和得仿若刚硬的山峦被桃花树覆满,也难怪这丫鬟误解了什么。 他对于斥退有心人这种事,算得上驾轻就熟,可是甫一回头,见扇子的风吹动的轻薄的白色面纱的一个角,刚要起的话头,便奇异地收住了。 他望她一眼,抽出她手上团扇,一言不发地捡起笔,蘸饱了墨,于上面胡乱勾勒,心还停留在方才的梦中。 “侯爷。”那女子被夺了扇子,越发胆大起来,别了别耳畔发丝,含羞带怯睨着扇面上的红梅枝丫,“奴婢想要芭蕉。” 他的笔一顿,抬眸望向窗外,隔窗外小院墙角立了一株芭蕉,迎风分翠。 芭蕉笔画比树木多,画的时间也更长。 他随手画了两笔,忽然一阵心悸,恍惚中幻觉与现实交错,小院里飘着雪花,他握着一只冰凉的手,带着她一笔笔地画院外芭蕉,先晕染,再勾勒,将那干枯濒死的芭蕉叶画得挺括如新生。 “天冷,快些回去吧,小心冻着。”他落笔草了,她还不依,捏定了笔不放,睫毛眨着,颇有些撒娇的意味“不冷。” “你知道吗,麒麟山终年飘雪,我们便在雪中跳舞。” 他的鼻尖埋在她领口,一点温热的香气飘飞出来,她的发丝柔软,被雪打得微微润湿。 他的手向下,隔着衣服摸了摸她凸起的小腹。 “此子你我心中期许” 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仿佛是被那卷着雪花的大风吹散了。 “子期” 戛然而止,如同风雪一并灌入口鼻,刹那间一片空白。 他撂下笔,靠在椅背上,有些呼吸困难。 那丫鬟曲解了他的意思,脸色绯红,大胆地靠近了他“奴婢叫秋容” 他的眼里爆出些血丝,拇指痉挛般按动动着刺痛的太阳穴,骤然发问“叫什么” “秋容” 容容儿 “出去。”他闭上眼睛,扬手一折,便将团扇折作两半,墨迹蹭到了手心,潮湿粘稠的,仿若血迹,“滚出去。” 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他的骨节发白,径直从椅子上栽倒下去。 他昏迷时,恰逢薛氏临盆,轻衣侯府乱做一团。迷迷糊糊间,听见长姐与旁人的对话。 “赵妃娘娘,臣一早便说,这是一步险棋” “本宫只这一个弟弟,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让他活着,听见没有” “为今之计,只有施全咒术,可是如此一来,一旦反噬,便会” “不会的快些施咒吧,他不会再想起来的。” “来人”她的声音尖利,“去把那柱芭蕉拔了。府里带名讳里带容字的,全部改掉,以后哪个不长眼的再敢勾引侯爷,本宫剁了她的蹄子” “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