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小凤凰再小,也是凤凰。 凤凰庞大,人类渺小。 看似谢九就要被小凤凰轻易碾为飞灰…… 谢蕴昭却瞳孔紧缩,奋力劈出一剑:“达达闪开——!!” 谢九头也不回,满眼都看着她。 只淡淡:“道生一——” 巨大的黑白太极图再度展开。 嘭——! 太阿剑光被重重弹开。 本命法剑受损,谢蕴昭一口鲜血喷出来。 天空中的小凤凰一声哀鸣,整个被击飞出去,身上属于凤凰的灵光也急速消退,转眼之间,达达就变回了寻常的鸭子模样。 谢九仍旧没有回头,也没有移转一丁点的目光。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痕,又像要去拉面前委顿的女修。 “神游之前皆凡人。”他说,“灵蕴,你不必……” 当是时,一声铮然剑鸣。 此夜有月,更有漫天星斗。 忽然之间,平京的天空却开始震动。紧接着,无数细微的、肉眼难辨的裂痕,竟忽地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天空是不会破碎的,这是一条世间至理。 因而,破碎的也并非天空。 而是守护平京的上古大阵。 “唔——!” 谢九面色微微一变,竟然转眼呛咳出一口鲜血。他却神情一沉,不顾自己伤势,居然还要伸手强拉谢蕴昭——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轰然一道雷霆炸响——不是雷霆,是如龙的剑光! “神游之前皆凡人……这就是你欺负我师妹的理由?” 白衣翠冠的青年如风行下。 他一手拎着已经昏过去的鸭子,一手将女修揽在怀中。 七星龙渊悬浮他身侧,散发出点点金光。 “那我要是宰了你,你又是什么?蝼蚁么?” 他瞧了瞧师妹煞白的脸和带血的唇角,仍旧含着微微的笑,俊秀温润至极。 眼眸里却有万里雪山的暗影,更有血色翻涌、煞气流转。 谢九看着他,似是想了一想。 “哦,”他声音淡淡,握着徒妄剑的手却乍然迸出青筋,“是你啊。” 谢蕴昭顾不上思索两人之间有些古怪的氛围,也来不及叙说久别重逢的喜悦。她只匆匆喂了达达一粒灵丹,便拉住师兄,沉声道:“师兄小心,平京大阵会针对外来修士发动攻击,你勿要轻易动用灵力和神识。” “嗯?” 卫枕流微微挑了挑眉。他摸出灵丹,慢条斯理喂师妹吃了,又用拇指细细揩去她唇边血迹,方才慢悠悠道:“若果真如此,方才我一剑出来,便该被这什么大阵困杀了。” 谢蕴昭一怔。 卫枕流觉得她这呆呆的模样极罕见也极可爱,不免多瞧几眼,面上微笑更柔和似春风。 而再看对面那拎着长剑的黑衣青年时……不免就更加冷了眼神。 “你就是谢九。”他若有所思地说。 谢九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 从卫枕流出现开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看那白衣剑修,再看他怀里依恋得自然而然的姑娘。 像一尊被打碎了内在的偶人。 连轻轻一闭眼,都像一个机械的本能反应。 “是这样啊。”他轻声说。 “——九郎!” 谢家家主的声音,忽然切入进来。他高声道:“速速斩杀敌人,夺回玉简!沈家的佛心正和我们谈论此前一些误会,还有十一郎也在等着你!” 谢九听着。不动。 “九郎!”那声音愈发严厉,“还不动手,你将平京安危视为何物?!当断不断,如何能担起大任!” 谢九眼睛里的波动一点点消失,直到化为一片寂然。 “大任吗……” 徒妄剑悬浮空中,忽然散开;黑白二色如水往四周蔓延,将整个平京覆盖。 天空中的无数裂痕,顷刻被修复一新。 连朱雀长街上被凤凰虚影打破的痕迹,也一并恢复如初。 星光消失。 街道雪白。 两道黑白光柱连接天地。 一瞬间,整座平京城便化为了巨大的太极阵。 更有无数黑白锁链如蛇暴起,直朝北斗二人捆来! 锁链如海啸铺天盖地。 郭衍带着阿拉斯减,被逼朝中心的二人靠拢。阿拉斯减跑到谢蕴昭脚边,轻轻“呜噜”着,担忧地看着她和她怀里的达达。 四面八方都是黑白锁链,连卫枕流的七星龙渊剑也被束缚住了。 此间灵力像是都被抽走了。谢蕴昭尝试动用灵力,却发觉自己像缺氧的人还试图唱歌。 [本系统温馨提示受托人:“破局”任务所剩时间不足二刻钟,任务失败将有五雷轰顶作为惩罚] ……还有系统雪上加霜。 卫枕流却说:“师妹莫急。” 他抓住龙渊剑柄,用力一拔。锁链微震,出现道道裂痕。 “便是地狱,我也能为你破出一条光明正路出来。” 七星龙渊剑忽而放出光芒。 若说谢蕴昭的太阿剑是耀眼的朝阳,又承载了月光的柔润,那么七星龙渊就像衔月而生的长龙。 剑光绵长,清辉寒凉。 “中天悬明月——” 道道锁链后退。 “——雪色照千山。” 黑白二色,本为太极。 却也能化为夜色中的月光和雪光。 雪夜中有长龙乘月而出,冲破囚牢,激荡天地。 平京黑白淡去,重露真容。 卫枕流拿着剑,回过头,对她轻轻一笑,带了几分稚拙的炫耀: “看,师妹,还是我更厉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