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显然他在家中颇有威信,两个小的立即不敢说话了。 少魔君歪着脑袋,在一旁煽风点火:“阿宁你看,他们一点杀了人的愧疚之心也没有,不能留,一起杀了吧,免得祸害下一个。” 风伯身体一颤:“殿下何必这么……” “因为你们欺负到我夫人头上了嘛。”少魔君笑眯眯,毫无半点欺负小孩子的羞耻心。 风伯浑身僵硬,只能把弟弟妹妹紧紧拢在身后。他哑声道:“好,那我和他们死在一起!不公,何其不公……若我也有皇室血脉,若我也生在贵族家中,哪怕只是生在地面,又何须为活下去拼尽一切!” “是么?不错,说得有些见识。可是……那又关我什么事。” 少魔君含着笑,语气却冷漠至极。 这时候,有人叹了一声气。 有些头疼、有些无奈。 “夫君这么费心费力地逗孩子,是为了什么?”谢蕴昭无奈道,“为了让我明白世上不光有真善美,还有小小年纪就犯下恶行的孩子?” 少魔君“唔”了一声,模棱两可:“说不定我还真有这意思。” “然后呢?”谢蕴昭露出个假笑,“需要我扑到夫君怀中,嘤嘤哭泣说这世界怎么这样黑暗,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可怕这么恶毒?” 少魔君镇定回答:“也未尝不可。” 谢蕴昭静静看他片刻。 “夫君不如去就寝吧。” 少魔君一眨眼,没反应过来:“就寝?” 他的夫人温柔微笑:“做个梦,就什么都有了。” 少魔君:…… 谢蕴昭重新看向那三个孩子。 此时,风伯已经彻底脱下了伪装。他既不是地面上那个说话有礼貌、还有些傻乎乎的少年,也不是刚才和弟弟妹妹一起悲悲戚戚的凄惨兄长。 他像一只未成年的小豹子,浑身绷得紧紧的,冷漠中又透露出一丝想要拼命的绝望。 “谋财害命,肯定是不好的。” 谢蕴昭这话一说,对方的身体绷得更紧。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谢蕴昭慢条斯理,“我就是好奇心发作,来看看眠花城的地下是什么样。现在看完了,我也要走了。至于这个东西……” 她拽了拽手里的头发。 少魔君偏着一颗好看的脑袋,眼中冒出了杀气:“东西?看来我太纵容阿宁了……” 谢蕴昭完全不理他:“我就带走了。没人会来找你们麻烦。” 说罢,她干脆利落地往外走。 当然,是揪着少魔君头发的。 少魔君把自己的头发拔/出来,转而将她的手抓在掌心。 “真是无趣。”他抱怨,“夫人若这般无趣,我总有一天会厌倦的。到时候,说不定就会杀了夫人呢。” “知道了,变态。” “这个词是骂人的吧?” “谁知道呢,变态。” “阿宁真是恃宠而骄。” 风伯等人没回过神,怔怔地、愕然地看着那两人相携而去。 这事结束得太突兀,似乎什么结局都没发生,一幕戏就落幕了。 忽然,最小的姑娘惊呼一声。她举起双手,露出手心里几颗闪亮亮的魔晶。看纯度,应当是中品。 “哥哥你看……” 风伯面色一变,第一反应是冲过去把门关上,这才回头来惊讶:“哪里来的?难道……” “哥哥,我也有。”弟弟举起双手。他的手心也有几颗魔晶,另外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一个词:参观费。 风伯怔怔地看着这几块魔晶。他直觉知道,这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无力地垂下头,呢喃道,“太奇怪了,她太奇怪了。” “哥哥?”两小犹豫道,“你,你怎么哭啦……” 少年抬手抹抹脸。 他露出一点真心的笑容:“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妈妈了。” “妈妈?妈妈不是早就去世了吗。”小姑娘稚气道,“我都没有见过妈妈。” “是啊。”风伯摩挲着小姑娘的头,出神道,“是啊。” “哥哥,再讲一遍妈妈的事吧。”弟弟央求他。 “妈妈……” 他们的母亲曾是地面上颇有造诣的魔修,因故沦落到地下城,被人强/奸而有了风伯。后来她和别人在一起,又有了小棋和小琴。 母亲是刚强而不失善良的人,总是温柔地给风伯讲故事,还细心教他修炼。她曾说,虽然魔族崇尚弱肉强食,可真正强大的魔修都有自己的原则。不择手段、恣意妄为,是不能到达真正强大的境界的。 在他还小的时候,曾做过梦,以为自己能有奇遇,能成为强大的魔修。所以有一段时间,他努力写字、跟着母亲念书,梦想成为一个有学识、有原则的人。 但没过几年,母亲就去世了。她去世时,弟弟妹妹还小;他们对境界、原则都毫无向往,只知道为了活下去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弟弟妹妹的生父不愿意带着拖油瓶,因此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风伯不走。他要养弟弟妹妹。 他开始艰难地融入地下城的生存方式。 因为他实力较高,说话有条理,他就被地下城的邻居们一致推举出去,到地面去骗一些外地人下来。 他当然犹豫过。可是他没有钱,唯一拥有的一点实力也不够格被地上的大人物雇佣。 所以他左思右想,咬咬牙,干了。 他有眼力,会说话,总能挑到“恰到好处”的目标——既不会惹来麻烦,又有不错的收益。 起初他还会良心过意不去,但很快他就想开了:那些人活得多么容易,他们活得多么艰难。既然那些活得容易的人丝毫不为他们考虑,他们又为什么要为别人考虑? 风伯出神地想:但当年妈妈不是那样说的。她说不择手段都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要带着她的孩子离开地下城,去一个能让他们在地面上安稳活下去的地方。 “哥哥,还有呢?”两小催促他。 少年回过神。 他望着手中的魔晶。 “小棋,小琴。”他露出了笑容,“收拾一下,我们悄悄走。” “走?去哪儿?” “去一个……地面上的,可以不用坑蒙拐骗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