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王后日记(第一人称)-《偏执暴君今天病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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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夜里光线昏暗,才让他看起来毫无瑕疵,没想到晴天白日之下,他还是完美得像一座玉雕。

    只是……此刻认真回忆起来,他的神色始终是沉稳平静的。冷肃大气的男儿郎,黑眸深邃清明,语气清冷镇定,不像是为色所迷。

    他应该是知道了我的遭遇,他同情我,干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是啊,这件事中,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可是身边亲近的那些人,竟谁也不曾安慰过我一句。

    父亲只宠着妾室和庶女,沈修竹是自小相识的表兄,却把我这个受害者当成政敌来对待。

    就因为我从来不哭不闹吗?

    从前看着像是很吃亏,可是此刻我却有种清晰的直觉,若我哭哭啼啼,这个把我迷得七荤八素的男人一定不喜欢。

    他愿娶我,除了看我可怜之外,应当便是看中我沉稳端庄。

    我真的答应他了吗?

    好像只是嗯了一声,连他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都没有问……

    不过我牵到他的手了!又大又漂亮的手,干燥温热,掌心和指腹有厚厚的茧。他武艺那么高强,定是日日苦练剑术。

    他说回去准备,明日上门提亲,我便晕乎乎地归了家,忘乎所以。

    我真是被这个男人迷得昏了头,世间怎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他生于世上,便是为乱我心智而来的吧!

    我真是见色起意,真是比京城中最纨绔的纨绔还要纨绔。

    我真是……

    万万不能让他发现我内心的孟浪。像他那般高冷孤洁之人,实在不容亵渎。

    我定要做一个能够服众的盟主夫人!

    不过……这件事,梅成风一定不会答应。

    沈修竹婉拒了梅乔乔,那厢不知该如何哭闹。梅成风还指望着买一赠一,将我与梅乔乔一起塞进定国公府去。

    明日我意中人上门来求,定要遭遇羞辱。

    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江湖儿郎,会直接动手抢亲么?

    若是真动了手,我便径直随他而去,省得夜长梦多。

    从明日起,是不是要踏上浪迹天涯的逃亡之路了?若是与他携手相伴,倒也令人期待。

    大不了到边关投奔表舅去。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保家卫国总比浪荡江湖更有意义些……吧。

    今夜若能成眠,梦中必是刀光剑影——

    5——

    【永和七年·二月廿五】

    实不知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他。

    他怎么会是。

    怎么会是。

    翻一翻本子,处处可见的年号,此刻就像是浮出纸面一般烫眼。

    这是他的年号,他,就是登基七年的那位年轻的卫王。

    卫今朝。今日,不知在心中默念了多少遍这个名字,每念一遍,耳根都会隐隐发热。

    想起梅成风气势汹汹带着护院到前门撵人,却在看清他的模样时脸色惨白伏在地上高呼万岁的样子,我恨不得在这个本子上面写满哈哈哈。

    不过白日里我可没笑。

    像我这般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闺秀,当然要时刻端好自己的架子。无论他是大王还是武林盟主,我待他都不会有任何分别。

    他不是封我为妃,而是娶我为后。

    但我此刻却矫情地感到忧愁。

    原来,他当真只是看中了我的沉稳大气。一国之君,什么绝色没有见过?他想要的,便是我这样端方的闺秀,为他管理后宫……

    与我原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是想要和他相亲相爱过日子啊,哪怕浪迹江湖。

    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为什么是君王呢?

    我该怎么办?是做一个不争不妒的贤后辅佐他,留下一世美名,还是放任自己如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一场,最终孤老冷宫?

    还是做贤后罢。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又作主替我查清了金陵劫持一案,我欠他良多。

    该用一生来报答才是。

    终究有些意难平。

    罢了——

    6——

    【永和七年·三月廿一】

    今日,我与他大婚。

    为什么大婚之夜我竟在这里提笔记下一日种种……便有些一言难尽了。

    累是真的累啊。

    我要写下一句非常危险的话:大婚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再做第二遍了!

    昨夜起得比月亮还早,单那一身封后的华服便足足穿了近两个时辰,再之后上妆、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式又花了两个时辰。

    然后登上凤辇,好容易稍微歇息了片刻。

    无奈乘车的路途实在太短,步行的甬道却是望不到尽头。

    幸好有他执着手,踏过广场、玉桥、殿阶,方不觉那么漫长。

    鼓声轰隆,听不见人声,放眼望去,满目都是欢天喜地。

    许是错觉吧,在经过沈修竹身旁时,卫王似乎放慢了脚步。

    对,应该是错觉。

    他哪里像是个会拈酸吃醋的人呢?迎我为后,不过是因为我合适罢了。

    今夜,他都不想动我。

    ……当然最终还是动了。

    他借口今日太累,穿着中衣,并躺在我身侧一动也不动,让我安心歇息。

    泾渭分明,恨不得在二人之间垒一床被褥。

    我只好给他讲了一通大道理,什么国嗣啊,什么责任啊,自己讲得晕头转向,他也听得晕晕乎乎。

    想来做君王的,平日最怕的就是那些迂腐老臣念叨祖宗规矩。

    他忍无可忍,这才动手解我衣裳。

    规矩正经得不得了,褪去我的中衣,手上皮肤竟是没有与我触碰过半寸,好像我是什么碰不得的洪水猛兽。

    他的呼吸重了些,却还是十分冷静自制,还给了我一次反悔的机会。

    就像我吃了天大的亏。

    也许我隐藏得太好,他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我肖想他许久。

    那般完美的容颜气质和身材,我都不好意思再多看了。

    因为心悦,所以在他身体力行之时并没有觉得疼痛难耐,我只是借机抓紧了他,用天性本能来掩饰心中对他的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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