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猫猫-《治愈偏执的他[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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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浅蓝色的薄毛衣,很显白。下身黑色裙子,黑袜子短皮靴。这浑身柔软亲人的气质是宋婷婷没有的,是她想不出的搭配,更是她买不起买不到的牌子。
……啧。
两个姑娘不经意碰到眼神,不发一言地挪开,光在这点上,委实默契的惊人。
宋婷婷瞥见阿汀手上色泽莹润无杂质的玉镯子。即使身为行外人,依旧能瞧出它的价值不菲,绝非宋家小屋靠草药能买下的凡品。
想必是陆珣了。
她不屑的轻哼了声,钻进卫生间打扮去了。趁着早上放假去北校区逛逛,就算找不着南培,也要提高点知名度。
阿汀则是拿了把伞,悄然走出寝室。
外头的雨比昨晚大很多,啪嗒啪嗒滑过伞面,沿着边角往下滑。秋天好像突然降临,风冷冷吹过脸颊。阿汀默默庆幸着自己穿了长袖,一边加快脚步往外走。
她们约在大门边。
新生军训本不能走出校园,不过雨大取消军训,就是默认学生白天自由活动了。保安大爷靠在门边上纳凉,没查学生证,直接开门放阿汀出去。
举目四望不见人,独独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黑色的私家车,很像当年带走陆珣的那辆。
心脏仿佛被小小扎了一下,生出不详的意味。不禁害怕,走过去会看到什么陌生的人,对她说陆珣做生意做坏事被抓了,或是逃到新的地方去。
好在仅仅是假想。
小心翼翼靠过去,还没走到边上,目光越过半开的玻璃车窗,便触碰到靠在车座上的陆珣。
他在闭目养神,皮肤偏白。尤其因为穿着一件黑漆漆的毛衣,更带出些过去没有的冷感来。
半高的领口遮盖住一半喉咙,侧面线条冷硬。袖口微微拉起,手掌盖在猫的脑袋上。五根长手指漫不经心拨弄着猫耳朵,满满的敷衍。
猫大约察觉到他的抚摸并非真心,生气了。脑袋挣开束缚,沿着手臂爬上到肩上,扭头瞧见逐渐接近的她。
“喵?”
这是哪家的姑娘看着有点眼熟?
探头探脑动动鼻子,认出来了,当即欢呼雀跃跳到陆逊脑袋上。踩着他的脑袋,开口便是一串:“喵喵喵喵喵喵汪汪!!”
好久不见哇小姑娘!
不堪头顶的骚扰,陆珣缓缓掀开眼皮。排列分明的睫毛之下,露出的是一对黄澄澄的眼珠。
天生的凶狠带懒,一如当年初初相见时。
阿汀带着诧异坐上副驾驶座。还没来得及问他的眼睛,猫先一步往她膝盖上跳。
没跳稳,身子一歪差点发生重大事故。
它慢吞吞晃着脑袋爬起来,阿汀这才发现,它的后腿跛了一条。
身后毛绒绒的大尾巴也没了,徒剩下一块光秃秃的小突起,骨头在皮肉之下摆动。
猫懒洋洋卧在小姑娘的大腿上,香香软软打个滚儿,比狗男人的腿好上千百倍。它扭头舔着小爪子,浑然不在意自个儿伤势似的。
但阿汀看着就心疼。
“尾巴没了啊......”
她面上装满难过的情绪,陆珣尽收眼底,这就是他不想提及猫的原因了。
“偷吃东西被老鼠夹夹断的。”
“腿呢?”
“贪玩爬树摔的。”
“喔。”
阿汀闷闷应了一声,回忆起他说猫挺好的,不禁想要赌气问问他,这样怎么能算作好?
不过转念想想,少年时代就与猫相依为命的陆逊,要不是连自己都顾不上,又怎会让猫受伤呢?
怪不得他。
眼前的人和猫不该怪,该怪的人不知躲在哪里。阿汀怀揣着一份无处发泄的不高兴,只能自我消解。
陆珣像是不经意,尾指碰了碰猫敏感的短尾巴。它立即从快乐温柔乡里回过神来,双眼大大炯炯,蹲坐起来伸出小肉垫,煞有介事拍了拍阿汀的脸。
仿佛在说:别难过啊小姑娘,我好着呢。
紧接着在她面前倒下来,翻开柔软的肚皮往她手心里,要求她上一个久违的挠挠。
它还是这样有灵气,犹如通人性的猫妖怪。
阿汀抿着唇,还是忍不住笑了,试探性叫它:“陆珣?”
“喵!”
果不其然,猫比人反应更快的热烈应答。
“陆珣。”
“喵!”
“陆珣陆珣。”
“喵喵喵喵喵喵喵~”
它单方面牢牢霸占着这个人名儿,好像很久没被人叫过了。因而特别有新鲜感特别高兴,耳朵摇来摆去仿佛风中晃荡的小风筝。
真正的陆珣惨遭忽视。
“坐稳。”
他探身过来,琥珀色的漂亮眼眸一划而过。带着猫的缘故,身上的动物味道加重了。不知怎的令人感到安心,远胜过人工这样那样的香水。
阿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突然拉进得距离给她带来一点不知所措。不过没有挣扎,她在他面前的下意识就是一动不动。
只要不刻意激怒他,他就很好说话不会伤害她。
这是陆珣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形象。
再定睛一看,原来在帮她系安全带。
“谢谢。”
软声软气的道谢,眼皮子底下递来包子。
肚子空空的阿汀接过来咬了一口,甜的,是她喜欢上的奶黄包。从前村里河头都没卖这种包子,直到高中去县城上学,校门口每天有人骑着自行车,后头绑着铁盒卖包子。
那时试过奶黄包,一下就喜欢上了。
这事陆珣不该知道的。阿汀在问他不问他之间徘徊了片刻,决定还是不要多问了。
“你吃了吗?”
她挑了个安全问题。
“吃了。”
陆珣单手转着方向盘,又递来一个保温杯。
热热的,装着牛奶。
阿汀小心喝了两口,微甜不腻。舔了舔下唇,正要盖上盖子放回去,没想到他伸手接过去。连方向都不带转的,很自然抿了两口。
“诶……?”
很轻微诧异的语气。
毕竟那是她嘴唇碰过的位置。
怎么?
陆珣偏头过来,沉深的眉目微挑,态度里找不到丝毫的不对劲儿。
没什么。
阿汀摇摇头,“你看着路。”
面上不露山水,心下蔓延出好多迷茫。
并非没有察觉到,他在步步逼近。不放过任何机会重新搭建亲密感———那种比年少时候更加黏腻,更加不容介的亲密
超乎友情,超乎青梅竹马。类似于动物用尾巴圈住自己猎物,不允许别人碰一下,否则视为挑衅,必要扑上去撕咬皮肉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他在医务室里承认的喜欢,就是这个意思吗?
阿汀不太清楚,连概念都不太清楚。昨天觉得喜欢是脸红心跳,今天又疑心是发丝,是奶黄包,是牛奶是雨,是一个区区的保温杯,两件样式相近的毛衣。
又或许是眉眼指尖,行为举动,是一个人的所有。
阿汀悄悄凝望他的侧影,感觉自己还很入门新手,像乌龟一样温吞吞摸索着。
喜欢。
喜欢究竟是什么?
小姑娘小口小口咬着包子,膝上卧着半睡半醒的猫。忽然觉着窗外倾盆大雨,车内烘暖而安静,无论如何都该谢谢陆珣的,总是给她安定感。
谢谢你啊。
至少这句话今天要说很多遍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猫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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