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你是我的命》


    第(2/3)页

    每天有空就坐在篮球场,只为了偶尔能看到他打篮球;在食堂遇见,都躲在别人身后,看得小心压抑又贪婪;就连帮老师改试卷时看到他写的字,都会心跳止不住的跳动。

    可直到当她快死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可笑。

    幸好那时候她只是得了中度的抑郁症和焦虑症,害怕黑暗,害怕死亡,甚至害怕去喜欢上一个人。

    最后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从这样的梦魇中走了出来。

    可偶尔想起那张脸,还是会连心脏的温度都陡然下降。

    她说到这儿,白梓眸光一紧,微微眯眼,仔细去看她的脖子。

    她脖子上还有一道小小的伤痕。

    当时刹那惊醒!

    他不记得这张脸,可是他记得这道伤痕。

    白梓脸上的表情渐渐凝住,他眸光微怔,看着面前的邓曼,喉头发梗,压根连话都说不出来。

    “凭什么就是我凭什么是我要承受这些”

    邓曼呢喃着,只觉得手脚冰凉的越发厉害,隐约间双脚发颤,都快站不稳了。

    但她强迫自己支撑下去。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放过其他人?”

    “你一定要拉的所有人和你一起进地狱,你才满意是吗?”

    “你就不能离开,走得远远的吗?”

    邓曼接近哀求的语气,哪怕是这样说着话,眼睛也不敢看白梓,她只是忽然想哭。

    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

    白梓的心里猛然抽动了一下。

    那是他做过的唯一一桩错事,他一直很后悔。

    退学,离开人群,一个人生活。

    都是他在那之后,为他的错误而付出的代价。

    甚至是,病情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白梓小小的上前一步,可是脚才踏出去,那边邓曼就连连后退,脚步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你不要过来——”

    邓曼惊恐的看着他,一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一边紧紧盯着他。

    她只是想让他离开。

    只是不想让他再伤害其他人。

    仅此而已.

    舒心开车过来的时候,远远看见白梓和一个女生站在一处。

    他紧紧盯着那女生,目光紧缩,微张着唇,似乎是有话要说。

    那紧迫而又急切的模样,看得舒心一时捏紧了方向盘。

    她慢慢的开了过去,在他旁边停下。

    “白梓。”

    舒心冷淡着一张脸,偏头往这边唤。

    只是白梓似乎没有听见。

    舒心无奈,只好又放大了声音,朝着人说:“白梓,你再不上车我就走了。”

    邓曼转身,慌张的收了目光回来,便是再也没有停留,着急的往回跑。

    而白梓的手指开始微微的颤抖,从手指开始的,是全身意识的渐渐消散,气血翻滚沸腾,不停地叫嚣。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才回过头。

    打开了车门。

    舒心回头,看了眼他这副失了神的模样,犹豫了下,问:“刚才那是你同学?”

    白梓脑袋里在嗡嗡的响,扰的他压根什么都听不清,至于舒心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低下了头。

    他一手紧紧的握着,手指已经抠进了肉里,不知道在忍着什么。

    他不说话,舒心自然也就没继续问下去了。

    一边开着一边想着他刚才的反应,觉得有点奇怪。

    她只不过是去取了个车的工夫,再回来,人怎么就变得精神恍惚了,一句话都没再说。

    只不过想想这学校里都是同他一般年纪的小姑娘,若是有发生什么,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应当没什么。

    舒心一路上都没再说话,回了家之后,直接便进了卧室。

    她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起来,刚刚又走路又开车,脚腕处隐隐作痛,得好好的上点药缓缓才行。

    舒心在沙发上坐下,拿了药过来,拧开瓶口,刚要往下倒,忽然抬眼,往外头看。

    她刚才走进来,一瘸一拐的,走得十分的不顺畅,这么明显的模样,他难道就没看见吗?

    都是因为他惹了事,才让她不得不忍着伤赶过去怎么现在人反倒是没了半点声响?

    舒心想着便有些不大开心,但还是自己倒了药出来,轻轻按在了脚腕处.

    “你既然有病,那为什么还要出来祸害别人?”

    白梓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几乎没有停歇。

    他想起那个夜晚。

    鲜血,哭泣,绝望。

    那天晚上她也一直在哭,就像今天一样。

    可是那些声音停在他的耳朵里,没有阻止他,反倒让他身体里的鲜血涌动的更加兴奋。

    就像妈妈拿手术刀刺进爸爸的身体一样。

    他把刀架在那个女生的脖子上,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在想,如果一刀下去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害了另外一个人。

    害得人家的生活变得不成样子,害她也差点和他一样,陷入无尽的深渊。

    他又想起她刚才控诉他说的那些话。

    她求他放火她,求他不要再拉其他人下水了。

    他知道他自己是个有病的人。

    他不配像平常人一样,过着普通而安稳的日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