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嘉01-《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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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夏应:“嗯,知道了。”

    .

    向暖一晚没睡好。

    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骆夏要给她补习半个月这件事来。

    向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情绪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一边期待着能借此机会可以和他稍微地拉近一点距离,多一些时间相处;一边又自卑地忐忑不安,怕自己成绩太差招来他的无奈,也怕和他交流时自己会控制不住露出破绽。

    几乎失眠整夜,在黎明时分向暖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再醒来,是被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惊吓醒的。

    向暖的眼皮沉重,勉强眯着眼睛看向闹钟……

    快七点半了!!!

    向暖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校服,洗漱过后下楼,看到靳言洲正在低头吃早饭。

    刚才那道关门声就是他关卧室门时弄出来的吧?

    不过也多亏了那声响,否则她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靳言洲骑车去学校,不用遭受堵车的苦,哪怕七点四十出门,只要他卯足劲儿骑快一点也能赶上。

    但向暖不同,公交车八分钟来一趟,还要把堵车的可能算进去。

    她根本没时间吃早饭了。

    向暖拎上书包就往外跑。

    没一分钟,她又跑回来,匆匆上楼。

    外边阴天,乌云压顶,天色暗黄,估计要下雨。

    向暖拿了那把紫色的雨伞从楼上下来,离开时提醒靳言洲:“可能要下雨,你骑车的话记得带雨衣。”

    靳言洲沉默着没吭声。

    等靳言洲骑车上路后,向暖还立在公交站牌处等车。

    女孩子穿着一身校服,背着黑色的书包,手里捏着伞柄,长柄伞杵在地上。

    她低垂着头,像在发呆,面色平静,看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着急忙慌的样子。

    其实是向暖已经确定自己绝对会迟到,放弃挣扎了。

    靳言洲在向暖身后停下,脚撑地,犹豫了一瞬,还是什么都没说,径直骑车走了。

    向暖不出意外地迟到了。

    她到教室门口打报告时,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十多分钟。

    偏偏今天第一节还是物理课。

    物理老师正背对着她在讲课,而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过来,像几十道X光线射到她身上。

    向暖白皙的鹅蛋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她站在前门门口,声如蚊蝇地喊了声“报告”。

    可很奇怪,在向暖自己听来,她的声音很大。

    物理老师没听见。

    向暖登时更窘迫,她握着伞柄的手攥紧,强迫自己喊出来。

    是喊出来。

    “报告!”

    而她以为的喊出来,听在别人耳中只不过是正常音量。

    她说话向来比较轻小。

    物理老师终于听见,转过身来。

    向暖的脸颊红的要滴血,犯了错般嗫嚅道:“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颤颤的,像带了哭腔。

    物理老师没说别的,只道:“进来吧。”

    向暖如蒙大赦,立刻快步走向座位。

    也是这时,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飞快望了一眼教室后门那儿的最后一排。

    骆夏正在和靳言洲低声说话,嘴角噙着笑,还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

    好像在谈论她,在笑她。

    向暖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在他掀起眼那一刻她就匆忙收回了视线,转身坐到了座位上。

    她本来就难堪,这下更难过。

    向暖在想她是不是很狼狈,还是她刚才打报告时老师没听到,她被晾在一边的场景真的很好笑。

    因为他那个笑,她一整节课都没能整理好情绪。

    向暖根本不知道她在意的要死要活的事情,在骆夏那里根本不算什么。

    上课迟到而已,再常见不过。

    他当时和靳言洲谈论的对象确实是她,不过不是在笑她。

    是靳言洲透露他骑车来学校时经过公交站,看到了向暖还在等车,但没有载她。

    骆夏听完后就笑靳言洲幼稚,说他总搞这种小学鸡行为。

    靳言洲冷言反驳:“我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我用门震她,她现在都到不了学校。”

    骆夏低了头,边做笔记边漫不经心地笑着回:“既然都这么仁慈了,再仁慈点怎么了?你就是幼稚。”

    靳言洲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什么事都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长教训。

    .

    大课间的时候,向暖和邱橙结伴去了趟卫生间。

    再回来,两个人顺路就从后门进了教室。

    骆夏正在座位上趴着,没骨头似的,看起来是要闭眼睡会儿。

    邱橙却不管他有没有休息,直接拍桌震他耳朵,开口要东西:“养乐多!”

    骆夏叹了口气,在手伸进桌屉拿养乐多时,无语道:“我的养乐多都不够你霍霍的。”

    邱橙乐不可支,“我不是说了嘛,找你哥报销。”

    骆夏一只手捏两瓶养乐多,递给邱橙。

    邱橙转手就给了向暖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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