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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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赚来的钱都交给殿下!

    转眼到了赏花会这一天。

    启州城的人流往城北涌动,有绫罗绸缎的富贾,也有粗布麻衣的普通老百姓,还有吆喝叫卖的小贩。

    前两者都是为了瞧个热闹,后者则是为了赚一点小钱。

    有钱人交钱进宅,没钱的只能凑在门外看热闹。

    楼喻带楼荃、霍延、冯二笔、杨继安、孙静文几人,扮作富商公子模样,大摇大摆地来到王宅前。

    他们皆身着绸缎,容貌出色,气度不凡,门房一见便不敢怠慢,上前笑道:“诸位贵客,入宅赏花每人需交十两银子。”

    楼喻看一眼冯二笔。

    冯二笔立刻拿出六十两。

    “贵客稍等,”门房谄笑着接过银两,取出六枚袖珍木牌,“这是入园信物,诸位请保管好,切莫遗失。”

    王员外对奇花异草情有独钟,专门在宅子里辟了一处园子,称为“珍园”。

    楼喻六人一路走来,目光所及处,花团锦簇,水木清华,宅中水榭楼阁精致华美,别致脱俗。

    “是个好地方。”楼喻情不自禁感慨一句。

    冯二笔道:“公子若是想要,咱也建一处院子,肯定比这还要美。”

    “就你滑头,”楼喻用扇尖敲他脑门,“钱多了没处花?”

    他虽不爱省钱,却也不会随便乱花。

    偌大一个庆州城亟待建设,他哪有心思去搞个花园出来?

    冯二笔捂着脑袋笑:“那就等以后有机会。”

    他转过头问:“霍延,你说是不是?”

    楼喻无奈摇首,这个问题问霍延那可真是白瞎了。

    以霍延那种古板的性情,肯定会觉得建花园还不如提高军饷来得实际。

    未料霍延竟颔首附和:“是。”

    楼喻惊讶看向他:“你不觉得铺张浪费?”

    “不会。”

    霍延双目诚挚,没有半分虚假。

    他是真心觉得,给眼前这人建一座独一无二的花园,算不上浪费。

    楼喻不由对杨继安道:“赏完花,咱们得去找个道观驱驱邪。”

    这霍延怕不是鬼上身了。

    “哈哈,霍延你快证明自己不是假的!”杨继安跟着调侃。

    霍延有些无奈。

    “阿弟,”楼荃掩唇偷笑,“你若想要,那怎能叫浪费?”

    几人说说笑笑行至珍园门口。

    刚要递上木牌信物,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高呼:

    “知府大人到——”

    楼喻转身看过去。

    一个小眼短须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走来,身后跟着一溜随从,架势摆得很足。

    正巧楼喻六人站在珍园门口,挡住一部分路。

    知府随从立刻上前推搡:“知府大人在此,还不速速避开!”

    谁能料到知府随从这么嚣张?

    楼喻反应不及,往后踉跄一步,不小心踩到一小块石子,就要摔下去。

    一只手迅速揽住他腰,利用巧劲扶他起来。

    站稳后,楼喻看向霍延:“谢了。”

    霍延面色沉凝,目光冷冽,盯着那个还在推搡的随从。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随从一脸轻蔑,口出狂言。

    楼喻:“……”

    真是比郭濂还要嚣张。

    霍延右手微动,那随从忽觉膝弯处一麻,竟不由自主跪到地上,痛得哀嚎大叫。

    知府见状,蹙眉看向楼喻几人。

    看到楼荃时,不由微微一顿。

    楼喻略有所感,上前挡住楼荃,霍延又挡住楼喻。

    冯二笔哈哈一笑:“哎呦,想道歉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呀!”

    随从张嘴欲骂,知府道:“今日赏花会,莫扫了红斋先生雅兴。”

    王员外别号“红斋”,曾写过一首吟咏“落红”的诗而得此雅号。

    随从强忍腿部酸痛,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楼喻等人。

    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仆人,看来这个启州知府,平日也是个张狂自大之徒。

    “大人今日大驾光临,小园蓬荜生辉啊!”

    王员外出了珍园,快步行至知府面前,弯腰作揖,以表尊敬。

    知府笑着道:“红斋先生不必客气,今日本官前来只为赏花,随意些便可。”

    话虽这么说,但在场之人谁不清楚,倘若真随意了,一定会被知府记在小本本上,逮着机会给你小鞋穿。

    王员外恭敬伸手:“大人请。”

    待他们进入珍园,楼荃才担忧问:“阿弟,方才可有伤到?”

    楼喻笑眯眯道:“没有,倒是那个随从伤着了吧?”

    他瞅向霍延。

    霍延冷面霜眉:“嗯。”

    膝弯会疼上十天半个月。

    杨继安目光灼灼:“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霍延:“此技需腕力强劲。”

    言外之意,你这小胳臂小腿不达标。

    杨继安一想到霍延那恐怖的膂力,不由黯然神伤。

    六人进了珍园。

    珍园不愧是珍园,里面奇花异草,争妍斗艳。

    孙静文一个小姑娘,又没有多少见识,看得腿都迈不动。

    殿下说得果然没错,就应该多出来长长见识。

    参加赏花会的,大多是启州本地富豪,他们互相认识,见面时多少寒暄几句。

    楼喻几人是生面孔,无人上前寒暄,倒乐得清静。

    “公子,您说哪朵是白云花?”杨继安寻遍园中花草,也没找到符合描述的。

    冯二笔道:“好戏自然放在后头。公子,您说是不是?”

    楼喻点点头。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王员外带着白云花姗姗来迟。

    他站在高台上,身后两个仆从搬出一个大花盆,一块红绸搭在植株上,垂落在地。

    众人惊讶,这花竟有一人高!

    红绸清晰地勾勒出植株的形状,顶端竟与王员外的发冠平齐。

    王员外笑呵呵道:“今日知府大人莅临,鄙人荣幸之至。大人要是不嫌弃,可否为这白云花揭下红绸?”

    知府捋须笑道:“这是本官的荣幸。”

    他行至花盆旁,伸手利落揭下红绸!

    全场寂静。

    就这?

    片片绿叶中,几只洁白的花朵若隐若现,看上去的确又白又软,但——

    这也太寻常了吧!

    冯二笔小声嘀咕:“跟园中其它花朵比,这个白云花确实不好看。”

    楼喻握着扇柄,笑意溶溶:“我倒觉得,此花甚美。”

    白云花真的就是棉花!

    和丝绸、麻布比,棉花的性价比不要太高!

    既轻盈透气,又御寒保暖,而且造价比丝绸低廉,很多老百姓都能买得起。

    可如今在大盛,棉花还只是被人当做观赏性花卉。

    赏花之人都觉得太亏了!

    花了十两银子,就看了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花?

    王奸商退钱!

    王员外因其独特审美,受众人质疑讨伐。

    知府也纳闷:“红斋先生,此花就是你口中盛赞的白云花?”

    “大人,千真万确,这花还是小人亲自栽种培植的。”

    知府:“……”

    白来一场。

    他面色微沉,就要拂袖离去。

    王员外忽道:“大人请息怒,您不妨探探它的花瓣?”

    想起宣传语中“比裘毛还要软”,知府勉为其难地伸手去摸。

    绵软的触感透过指尖直击心扉。

    红斋先生所言非虚啊!

    他收回手,严肃地点点头:“此花花瓣确实不同寻常,柔软堪比绸缎。”

    众人不是很感兴趣,柔软有什么用?不好看啊!

    他们朝王员外拱手道别,为了各自脸面,十两银子就算了。

    王员外:“……”

    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云花,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知府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红斋先生,你既已群芳满园,又何必寻那些个朴实无华?”

    言罢,率随从离开珍园。

    离去前,余光从楼荃脸上扫过。

    霍延直觉敏锐,拧眉回首看去,知府已经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珍园看客一个接一个地告辞,转眼热闹已变萧条,王员外就算心态再好,也不由怀疑自己。

    园中只剩下楼喻六人。

    王员外立在高台上,满脸颓丧问:“几位贵客怎么不走?”

    楼喻朗声回答:“白云花美得不落窠臼,在下怎么舍得移步?”

    王员外双眸乍亮:“这位公子也觉得白云花美?”

    “精妙绝伦,美不胜收!”

    楼喻的话掷地有声,深深感动了王员外。

    他看到了知己。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爱白云花!

    “在下王珣,别号红斋,敢问公子贵姓?”

    王员外从高台而下,快步上前,拱手相问。

    楼喻拱手笑答:“免贵姓郁,江州人士,久闻红斋先生大名,特来拜会。”

    “郁公子,这几位是?”

    楼喻模棱两可:“都是郁某同伴。”

    王珣不再问,伸手热情相邀:“王某同郁公子一见如故,郁公子可否赏脸入内一叙?”

    “荣幸之至。”

    几人同入厅堂,王珣命人上茶摆盘,神采奕奕道:“郁公子,请。”

    楼喻浅啜一口,放下杯盏道:“红斋先生,今日一见,便觉您志趣高雅,德厚流光,郁某佩服。”

    马屁谁不爱听?

    王珣捻须微笑:“郁公子玉质金相,矫矫不群,令人见之忘俗啊!”

    两人你来我往,商业互吹几句,楼喻道:

    “实不相瞒,郁某今日一见白云花,便为之倾心忘俗,可惜此花只有一株,不能厚颜向红斋先生求取一朵,心中甚是遗憾哪!”

    王珣见他如此爱花,颇为动容,可自己又舍不得割爱,便为难道:

    “郁公子,此花花种是我从一西域行商处所得,若郁公子等得起,我派人出去打听那人行踪。”

    楼喻展颜:“有劳红斋先生了。”

    “我买花种是去年的事,也不知道今年那行商还会不会来。”

    楼喻笑道:“不论能不能找到,我都欠红斋先生一个人情。”

    “都是惜花之人,不必客气。”

    为了找到行商,楼喻不得不在启州继续停留。

    一连数日,他都受邀去王宅品茗赏花,可还是没打听到行商消息。

    楼喻回到客栈,对冯二笔道:“若是明日还没找到,咱们就启程回庆州。”

    等回庆州,再派人来启州打探行商,或者去西域打探棉花都行。

    忽然,一个府兵在屋外焦急禀报:“公子,蒋勇被捉去衙门了!”

    楼喻起身开门:“怎么回事?”

    其他房间的人听到动静,全都聚过来。

    府兵解释:“他去街市打听行商的事,不知怎么就撞到一个老人家,老人家倒地不起,他儿子就把蒋勇告到了衙门,说他故意残害人命!”

    楼喻第一反应:碰瓷?!

    他冷静下来,问:“那位老人家是死是伤?”

    “好像后脑磕破,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没救了。”

    楼喻面色沉沉:“霍延,二笔,随我去一趟衙门,其余人留下守护郡主。”

    他想起那日珍园知府看阿姐的眼神,眸色渐厉。

    倘若只是误会,自然一切好说。

    倘若是某些人没长眼,故意设局所为,那还真是——

    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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