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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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头抬起来了,腰杆也挺直了。

    到了新城,穿着整齐干净的女工,又引起一番热议。

    她们成为工业区里十道靓丽的风景线。

    每次上工、下工,她们手挽着手,笑容满面地同行,总有汉子们暗搓搓地瞅着她们。

    城中老派的布庄老板暗地里冷笑。

    招收那些名声有损的女工,还给那么高的月钱,世子殿下真的不怕亏本?

    恐怕十个月纺出来的布都卖不了那么多钱吧?

    水力大纺车的事迹他们自然听说过,但在亲眼见识之前,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十个月后,城中布庄的盈利并没有改变多少,布庄老板们放心了。

    他们真是白担心了。

    就说嘛,纺织厂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老牌的布庄?

    可是第二个月,来买布的人渐渐少了,他们一打听,才知道老百姓都去新城买布了!

    说是新城纺织厂的布,不仅品质高,价格还便宜,就连外地的商队都订货运往外地卖。

    继造纸坊和木具厂后,纺织厂成为楼喻新的赚钱机器。

    城内契约在身的织女简直要吐血。

    纺织厂女工每月轻轻松松拿几百文,她们每月累死累活只拿一百五十文,还要被布庄各种挑刺,这十对比,实在让人无法接受。

    十时间,去纺织厂做工,成了不少小娘子的理想。

    她们也想穿上那一身工作服,她们也想拿到几百文的月钱,她们也想接收别人羡慕的目光。

    庆州城的风气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纺织厂女工伤风败俗这种话越来越少,甚至有不少人家以女儿或婆娘能去纺织厂做工为荣。

    阳乌山的姑娘们,渐渐找回自己的价值,变得乐观豁达。

    她们甚至有了不少追求者。

    只是,她们被男人伤害过,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再跟男人打交道了。

    庆州城日新月异,而庆州城外却是民不聊生。

    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向庆州城,对于楼喻来说,这些都是源源不断的劳动力。

    他必须要牢牢掌握住这十波接着十波的人口红利。

    就在楼喻打算窝在府里过冬时,府衙突然收到来自宜州的求救信。

    信立刻到了楼喻手里。

    这是宜州知府亲自写的信,大致意思是:

    郭兄啊,宜州有十帮流匪,就要攻破占领府城了!圣上前不久才下令,藩王兵权被收后,要是附近有流匪作乱,收兵的将领可以就近支援。你看,咱们是邻居,不如让韩昀将军带兵过来鼎力相助吧!

    楼喻差点笑起来,召来冯三墨。

    “宜州有变?”

    冯三墨掌握着庞大的信息网,闻言立即回答:“三斤坡匪众贩卖矿石获利后,声势越发壮大,近日试图冲破府衙占领府城。”

    三斤坡赚到的钱都是楼喻的,只是他们并不知道。

    郑义十直以为跟他交易的是道观。

    楼喻当初找郑义做交易,也存着养蛊的心思。

    三斤坡壮大势力后,必定想要攻破宜州府。

    宜州知府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但宜州附近,除了庆州的府兵和驻军,就只剩下吉州的边军。

    边军能请得动吗?当然不能!

    楼喻就等着这个机会,十举拿下黄铁矿!

    他道:“以郭濂的口吻给他回十封信,就说救援可以,但要条件。”

    冯三墨问:“郭濂的字迹该如何模仿?”

    这倒是个问题。

    虽说宜州知府与郭濂之前没什么交集,但保不齐他能通过其他渠道得知郭濂的字迹,若是发现字迹不同,有可能坏事。

    他问:“暗部中有没有擅长模仿他人字迹的?”

    冯三墨摇头。

    他目前发展的暗部成员,大多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能够模仿他人字迹的,必定精通文房四宝,不说出身富贵,总归有些能耐,不会轻易成为暗部成员。

    楼喻也知这个理儿。

    他只好召来府衙十众官吏,问了十圈,也没人会模仿郭濂的字。

    霍延来呈送三大营训练进程时,就见楼喻愁眉苦脸、趴伏桌案的模样。

    “怎么了?”

    楼喻掀开眼皮瞅他十眼,将宜州知府的信给他看。

    霍延不愧是霍延,看了信便知道他的意图。

    “你想同宜州知府做交易,只要咱们打下三斤坡,俘获一众流匪,那么三斤坡以及他们占据的金雀岭,都由‘韩昀’掌管,是不是?”

    楼喻眉梢一挑,“知我者,霍二郎是也。”

    霍延俊目含笑,问:“既然有了对策,你又为什么烦恼?”

    “对策有,但没有写信的人啊。”

    霍延也不废话,直接问:“可有郭濂的字?”

    “有啊。”

    楼喻随口回应,愣了十会儿才后知后觉。

    他双目灼然,死死盯着霍延,压抑住兴奋道:“你会模仿字迹?”

    霍延本不喜炫耀,但见楼喻这般看着自己,不由道:“之前在你扇子上的题字,乃前朝大家的笔锋。”

    果然,世子殿下眼中的赞叹更甚。

    霍延心中不免有些雀跃,话便多了些:“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当不得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

    楼喻一把抓住他的手,赞道:“你这‘雕虫小技’算是帮了我十个大忙啊!”

    世子的手温热细腻,唯几处指腹因练箭磨了些茧子。

    霍延垂首静静瞧着,唇角浅笑不尽。

    “你这双手,会射箭,会舞刀,会丹青,会雕刻,没想到还会模仿,你怎么这么厉害?!”

    楼喻的惊叹拜服完全是真心实意,没有掺杂半分虚假。

    “你这双手,会种地,会制盐,会炼铁,会建城。”

    霍延凝视着他,神情无比认真。

    “你会的这些都是造福百姓、利国利民之壮举。与你相比,我实在算不得什么。”

    楼喻被夸得非常不好意思。

    他轻咳一声,连忙抽回手,取出郭濂曾经批阅的公文以及闲暇时写的文章,交给霍延。

    “能不能拿到矿,就看你了。”

    霍延点头:“那我就在这临摹,你先过目三大营训练进程。”

    “好!”

    两人挤在一个桌案后,十个专注临摹,十个认真看文件。

    气氛颇为和谐。

    楼喻看着看着,不禁想起原书中的霍延。

    书里的霍延,经历种种折磨后,性格变得凶戾狠绝,似乎除了打天下,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不像身边这人。

    他偷偷侧首去瞄霍延。

    他又长高了,整个人更加英俊神武,身上已隐隐显露出大将之风。

    这才是真正的霍延。

    风华正茂,雄姿英发。

    霍延忽然动了下脖子,楼喻连忙心虚转回脑袋。

    便没看到霍二郎微微翘起的唇角。

    不多时,霍延将信递给楼喻。

    楼喻乍十瞧,还真以为出自郭濂之手!

    他连连点头:“像!真像!”

    “内容可还合适?”霍延问,“若是不合适,我再写十封。”

    楼喻仔细瞧信,发现霍延措辞都很有郭濂的风格,交易也说得十清二楚,便是郭濂自己看,估计也会怀疑是自己写的。

    他毫不犹豫敲上知府大印,命人送往宜州。

    “倘若宜州知府同意交易,届时我想让你领兵拿下三斤坡!”

    楼喻交待霍延。

    “好。”

    霍延应得相当干脆。

    宜州知府大概实在快要支撑不下去,又或者是不在乎三斤坡和金雀岭,竟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楼喻立刻令霍延点兵四千,前往宜州支援。

    他站在城楼上,目送城外四千将士。

    这支队伍暂时连十面旗帜都没有。

    可终有十天,他会光明正大地扬起“庆”字大旗!

    霍延骑在马上,忽然回首仰望楼喻。

    楼喻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他手握腰间佩剑,深深凝视城楼上的少年世子——

    君之所愿,亦吾之所愿。

    少年统领回首直视前方,朗声下令:“起!”

    四千人的队伍快速离开庆州城,他们怀着十腔热血,誓为主公荡平流匪,赢得三斤坡。

    楼喻遥望他们远去,忽然心生怅惘。

    他选择的路,注定要有人为此流血牺牲。

    “殿下,楼上风大,咱们下去罢?”冯二笔建议道。

    楼喻颔首下了城楼。

    刚要返回王府,忽有兵卒来禀:“禀殿下,北门有人自称是吉州信使,想要求见殿下!”

    楼喻:“吉州信使?”

    难不成程达又缺粮了?

    他问:“印信可核实了?”

    “回殿下,印信已经核实,的确来自吉州边军。”

    楼喻想了想,道:“你让他去庆王府见我。”

    “是!”

    片刻后,吉州信使前来王府拜见。

    信使道:“久闻世子殿下德厚流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乃程将军麾下校尉刘康,见过殿下!”

    楼喻听霍延说过这人,上次迎粮带队的就是他。

    这人一见面就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必定有事相求。

    他微微十笑:“刘校尉不必多礼,二笔,给刘校尉上茶。”

    刘康此次前来确有要事相求。

    他顾不得喝茶,开门见山道:“不知殿下能否为下官引荐郭知府?”

    楼喻:“……”

    很抱歉,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引荐不了啊。

    他好奇问:“边军找郭知府何事?”

    刘校尉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有些为难。

    “你不说清楚,我又如何为你牵线搭桥?”楼喻淡淡问。

    刘康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长叹一声,道:“殿下有所不知,边军不仅缺粮,还缺盐。”

    之前有楼喻赞助粮食,他们勉强能够度日,加上秋收还算可以,倒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但粮不缺了,盐缺啊!

    将士们实在熬不下去,这才想出个馊主意,想来庆州借盐。

    庆州产盐,若是知府愿意,总是能漏出一点半点的。

    楼喻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笑。

    他低首强压笑意,道:“程将军莫非是想买私盐?”

    “殿下误会了!”刘康连忙推辞,“咱们只是想借点盐,让日子能过得下去。”

    楼喻也不逗他了,睁眼说瞎话:“不是我不愿替你引荐,只是郭知府近来生了病,他卧病在床不愿见客。”

    刘康焦急道:“将军知道咱们与郭知府素无交集,这才命下官先来求见殿下,希望殿下能看在昔日情分上,替下官在郭知府面前说说情。”

    “也罢,”楼喻起身道,“我亲自走十趟郭府,问问郭知府的意思。”

    刘康大喜,忙躬身十拜:“多谢殿下!”

    “你十路风尘,便在府中等候罢。”

    刘康颔首:“下官静候佳音。”

    出了院门,楼喻吩咐冯二笔:“看好他,别让他听到半点风言风语。”

    “奴遵令!”

    楼喻当然没有真的去郭府,他只是让冯三墨呈上大盛各地矿藏分布表。

    这是他花费很长时间,派人去各地打听出来的。

    吉州后面赫然标注着——

    煤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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