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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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待客之道,咱们也不能失了礼数。”阿布图笑回。

    阿巴鲁:“我看你就是学中原文化学傻了!要我说,议什么和?直接打过去,所有钱粮不都是咱们的吗?”

    他天生好战,根本不屑于狗屁的议和!

    只要打下整个盛国,奴役那些盛人给他们种粮织布,他们还用在草原上苦哈哈地煎熬吗?

    阿布图摇摇头:“你真以为咱们能攻破盛国?”

    他很喜欢中原文化,一直在不间断地学习。

    中原文化看似如水般柔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坚韧,他们冰壑玉壶的气节和半天朱霞的风骨,是支撑他们得以长盛不衰的脊梁。

    他们很难真的被打倒。

    在阿布图看来,战争是下策,友好交往才是上策。

    阿巴鲁不懂,他轻蔑道:“就那群弱鸡怂货?老子一个能打十个!”

    兄弟俩争执不休,不欢而散。

    使团毡房内,因为有了炭盆,楼喻惬意地睡了一觉。

    倒是严辉等人焦虑得根本没有歇息的心思。

    黄昏将至,蛮人侍从禀报:“大王邀请诸位使者前往王帐用餐。”

    严辉等人心下微叹,看样子只能等明日谈判了。

    楼喻、严辉、杜芝及其余几个官员应邀前往王帐,李树等护卫则被拦在王帐外。

    相比大盛的皇宫,阿骨突部的王帐实在简陋。

    不过就是个大一点、豪华一点的毡房,跟其余毡房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楼喻几人进入王帐,一眼就看见端坐主位的骨突王。

    阿赤那德而今已有六十多岁,鬓发夹杂几丝花白,但精神矍铄,气势雄浑,宝刀未老。

    其下左列乃阿布图、阿巴鲁及一众阿骨突部高官。

    阿布图一派目光平和,阿巴鲁那一派的人就不客气了,眼神中隐露杀意。

    楼喻一袭世子冕服,流光溢彩,尽显大盛风华与气度,竟直接将朴素的王帐给比了下去。

    他站姿笔直,如松柏在列,稍一拱手道:“楼某见过骨突王。”

    阿赤那德眸中厉色闪过,面上却哈哈一笑:“刚才阿布图跟我说,盛国的庆王世子品貌不凡,现在一见,果然如此。楼世子,请坐。”

    楼喻悠然自在地坐下。

    随后严辉几人也一一自我介绍,接连入座。

    阿骨突部招待客人的吃食一般有马奶酒、牛羊肉等。他们虽不擅烹制,但烤肉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要是能撒点孜然就更妙了。

    “来,诸位使臣今日到访,本王敬诸位一碗!”

    阿赤那德直接端起一碗酒。

    骨突王都敬酒了,楼喻等人不能拒绝,只是他们习惯了用酒樽,用碗喝酒实在有些为难。

    众人以袖挡住痛苦面具,喝下味道古怪的马奶酒。

    楼喻本就不胜酒力,一大碗灌下去,面上便泛起了红晕。

    阿巴鲁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忽然站起来道:“一直听说盛国人杰地灵,今日见到楼世子才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杰地灵。楼世子长得可不比咱们草原的阿弥娜差!”

    “阿弥娜”在蛮语中特指草原最美的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

    阿骨突部人狂笑出声,笑声差点掀翻王帐毡顶。

    在他们看来,拿一个男人跟姑娘比美,是赤裸裸的羞辱。

    严辉几人均捏紧拳头,咬紧牙关。

    唯有杜芝垂首不语。

    阿巴鲁又道:“我看楼世子这样的身板,恐怕连咱们草原的姑娘都打不过吧?要不然怎么坐马车把腿都坐麻了?”

    阿骨突部人又是一番大笑。

    楼喻面目通红,终于愤怒起身:“你放肆!”

    “我就开个玩笑,楼世子不要生气啊,你应该学学咱们草原的勇士,一个个胸怀像草原一样辽阔。”

    楼喻高昂着脑袋,嗤笑道:“你和你的勇士们这么喜欢辽阔的草原,为什么不乖乖待在草原上,反而要侵犯我大盛!可见你们也没有像草原母亲那般坦荡嘛!”

    论嘴炮,楼喻不带怕的!

    阿骨突部人终于笑不出来了。

    阿巴鲁咬牙切齿,目色泛红,却又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阿巴鲁被我宠坏了,世子千万不要怪他。”骨突王适时开口劝解。

    楼喻冷哼:“我大盛勇士即便再强,也都谦逊有礼,从不会劫掠他人。”

    不趁着酒桌上骂回去,难道等着明天议和再骂吗?

    阿巴鲁忍不了:“盛国勇士?难道盛国勇士都像世子这般比姑娘还漂亮吗?”

    阿骨突部人又笑起来,仿佛笑一场就能提升士气一样。

    “难道阿骨突部的勇士都如二王子这般粗鲁无礼吗?”

    楼喻反唇相讥。

    阿巴鲁:“笑话!咱们的勇士各个骁勇善战,世子怎么能这么贬低我族勇士!既然这样,咱们不如比一场!”

    说到现在,这才是重点。

    他就是想虐一虐盛国的使臣。

    楼喻伸手一指:“这位杜统领,乃我大盛禁卫军副统领,武艺高强,不比你族勇士差!”

    杜芝:“……”

    严辉等人:世子是真喝醉了吧?否则怎么会让杜统领出去丢人?

    阿巴鲁蔑笑:“那就比骑射!”

    “好!”楼喻仿佛被激得忘乎所以,直指杜芝,“杜统领!你快让他们看看咱们大盛勇士的风采!”

    这种情况下,杜芝避无可避。

    阿巴鲁自然不会亲自出战,便指了麾下都尉与杜芝进行比试。

    太阳已经落下,而今只剩下一些霞光余晖,光线不太清晰。

    众人一齐来到毡房外,蛮人仆从牵来两匹马。

    楼喻拍拍杜芝肩膀:“杜统领,你可不能丢了咱们大盛的颜面啊!”

    杜芝:“……”

    楼喻绝对是在伺机报复!他怎能这么冲动!

    他若是输了,丢了个人颜面事小,有损大盛国威事大,楼喻怎么这么拎不清?!

    事已至此,杜芝只能硬着头皮比试。

    阿巴鲁挑选的都尉是族中一等一的勇士,骑射技术一流。

    都尉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对杜芝道:“请吧。”

    杜芝默默上马,二人开始狂奔起来。

    不远处竖着草靶,他们必须要将箭射到靶心才算赢。

    杜芝骑射技术不差,但比起阿骨突部都尉就不够看了,且他身处异族,难免有些紧张,一箭射出,不仅没中靶心,竟只刺入草靶最外缘。

    而阿骨突部都尉的箭,则稳稳插在靶心处,震颤的箭尾透着几分嘲讽。

    阿骨突部又哈哈大笑起来,纷纷为都尉鼓掌。

    严辉等人都想钻入地缝了。

    楼喻无语,他知道杜芝废物,但没想到杜芝会这么废啊!

    阿巴鲁得意洋洋:“世子,看来你们盛国的勇士,真的连草原上的姑娘都不如,哈哈哈哈!”

    “二王子此言差矣,我大盛派人出使阿骨突部,又怎么派出真正的精英勇士?”

    阿巴鲁挑眉:“你这是输不起?”

    阿布图低声劝道:“阿巴鲁,不要闹得太僵。”

    “分明就是他们输不起!”

    楼喻醉眼惺忪,嗤笑一声:“二王子可敢与我一比?”

    “有何不敢!”

    阿巴鲁正想着该怎么虐楼喻,没想到楼喻自己送上门来了!

    严辉道:“殿下醉了,此话当不得真!”

    “滚开!”阿巴鲁推开他,逼视楼喻,“你到底比不比!”

    楼喻伸手:“拿箭来!”

    蛮人仆从立刻奉上弓箭。

    他斜睨阿巴鲁:“我喝了酒,不便上马,不如咱们就比比立射?二王子敢或不敢?”

    “哈哈哈哈!”阿巴鲁大笑几声,“箭来!”

    二人同时张弓拉箭。

    楼喻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霍延教他射箭时的场景。

    他跟霍延学了几年,所有技巧皆已铭记于心。

    耳边咻然传来箭矢裂空之声。

    楼喻睁眼,最后一缕霞光湮灭于天际。

    他松开手。

    白色箭尾化作一道流光,在前箭即将入靶时,铮然撞上去。

    两支箭在空中拐了个弯,一同掉落在地。

    周围一片寂静。

    楼喻一脸不满:“怎么就没中靶呢!看来今天手气不好。”

    众人:“……”

    您都把阿巴鲁的箭给撞掉了,还要中什么靶?

    阿巴鲁豁然转首,眸色狠厉:“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楼喻愤愤道,“要不是你的箭挡着我,我就中靶了!你才是故意的吧!”

    阿巴鲁:“……”

    严辉盯着远处草地上的两支箭,不由垂眸沉思。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殿下故意为之?

    若是巧合,只能说明殿下走了大运;若说是故意为之,那就说明这位殿下其实箭术超绝,却在藏拙。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人无法辨明,世子能撞掉阿巴鲁的箭,到底是神来之笔,还是运气使然。

    这场比试,大盛虽算不上胜,却也没落下乘。

    反而缓解了双方冲突。

    楼喻扔掉弓箭,单手捂头道:“抱歉啊骨突王,楼某不胜酒力,能不能先回去休息?”

    他双眼迷离,面颊泛红,的确是醉酒的模样。

    骨突王大方地挥手:“世子请回。”

    楼喻一走,严辉等人自然不会留下。

    一行人出了王帐。

    李树立刻迎上来,扶着楼喻回到毡房。

    冯二笔和宋砚打来热水替他擦拭。

    温水带走了一些酒气,楼喻懒洋洋地躺在榻上。

    “殿下,奴听说,方才杜芝在王帐给咱们大盛丢脸了。”宋砚压低声音道。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通晓蛮语,是听阿骨突部侍从私下议论的。

    楼喻喝了酒,声音软绵绵的:“是我高估他了。”

    他真不是故意让杜芝丢脸,他只是觉得,能当上禁卫军副统领,再不济,也会有点能耐吧?

    结果,就这?

    也不知当年哪来的底气欺辱周满。

    冯二笔道:“说不定他还会怪殿下让他丢脸呢。”

    “他哪来的脸?”宋砚冷哼,“都是花拳绣腿,连狼都打不过。”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冯二笔给楼喻盖上被子,“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像这种不顾大局、只为泄私愤的人,实在令人作呕!

    楼喻闭上眼:“我累了。”

    冯二笔立刻闭嘴,低声道:“殿下,您歇息,奴和阿砚就在外头守着。”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幕下的草原,万籁俱寂,唯余风声呼啸。

    楼喻睡得迷迷糊糊,忽觉一丝寒风钻入毡房。

    他陡然睁眼,借着月色,见榻前立着一个黑影!

    楼喻当即抬臂,欲启动袖弩。

    手却被人温柔握住。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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