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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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努在这守城,早已无粮无盐,城内城外百姓大多已经逃了,他守着一座空城完全就是一种煎熬。

    而今见到骨突王亲自盖章的国书,只觉心下一松。

    终于可以回草原了!

    不过——

    “为什么国书上写着‘无条件归还’?”

    培努不觉得大王会让部落吃亏。

    严辉笑道:“因为咱们盛国大夫救活了骨突王器重的人,骨突王为表感谢,决定无条件归还澹州。”

    培努:“……”

    大王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

    他虽想不通,但国书做不得假。

    遂吩咐手下人,召集城中兵马,交还澹州城,返回草原。

    这些阿骨突部的战士早就想回草原了,得到命令,纷纷往城外集结。

    一共数千人。

    楼喻不由皱眉,不过数千蛮人兵马,澹州边军竟也攻不破吗?

    与此同时,城外的澹州将士也收到消息,即刻赶来澹州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澹州将士恨不得将培努等人全都斩杀,但眼下议和已成,不能再起纷争。

    双方红着眼,捏着拳,终于完成交接。

    澹州守将叫许登。

    此人身材高挑,相貌周正,表面看起来还算正常。

    可在培努领兵转身奔向草原时,他却忽然抽出一支箭,张弓欲射其背!

    严辉目眦欲裂,嘴都没来得及张开,只觉眼前剑芒一闪,剑尖挑断弓弦,羽箭未能发出。

    是霍二郎!

    幸好有霍二郎!

    许登怒红双目:“你做什么!”

    霍延冷静道:“不管你与他有何恩怨,都请先放一边。阿骨突部王庭内乱,阿赤那德已死,你认为一旦培努知道这个消息,他会怎么做?”

    培努是阿赤那德信重的部下,必定不能再回王庭。

    虽然阿巴鲁逃往北地,但他有弑父之罪,培努是不可能效忠他的。

    至于阿布图,培努根本看不上。

    乌帖木已经控制了北境大部分版图,培努逃无可逃。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有没有可能折返澹州呢?

    即便许登现在杀了培努,杜绝了以上可能,但剩余的数千蛮人必会被激起血性。

    他们不想节外生枝。

    许登却想不明白:“那又如何?”

    众人:“……”

    霍延懒得废话,直接伸手将他砍晕,未等其余边军将领开口,便沉声下令:“所有人速速进城!”

    他“挟持”着许登,众人只好听令。

    待人全部入城,澹州城彻底回到边军手中,使团等人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们终于完成任务了!

    严辉问楼喻:“殿下,天色不早,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澹州城歇上一夜?”

    楼喻直接下令:“严侍郎,你与我等骑快马赶至京城,其余人皆可慢行。”

    这都十二月了,他还想尽快回庆州过年呢!

    “是!”

    禁卫军和部分礼部官员没有马骑,只能慢慢磨到京城。

    楼喻等人走后不久,许登醒了。

    刚要咬牙切齿找霍延算账,却发现他们早就离开澹州城了。

    心中沉郁正无处发泄,忽有兵卒来报:“将军!培努他们好像又回来了!”

    “什么!”

    许登一跃而起,战意滔滔:“都给我狠命地打!”

    没有阿骨突部主力大军,你培努还想攻破城门?休想!

    尚且留在城中的使团成员心惊肉跳。

    好险!

    要是他们再迟点来澹州,培努知道了阿赤那德已死,肯定不会再退还城池!

    城外,培努双目阴森。

    他在回去路上,无意间听牧民说到王庭内乱、大王已死的消息,简直不可置信。

    二王子弑父不成,逃往更北的草原。

    王储下落不明。

    新王必定不会接受自己。

    草原之大,一时竟无处可去!

    他便又折返回来。

    若是他重新拿下澹州城,盛国朝廷会不会再次派遣使臣与自己议和?

    到时候,他便可用澹州城换取无数钱粮布匹!

    他想得的确很美,但没了阿骨突部大军的支持,仅凭数千人就想攻破城门,不啻于异想天开!

    澹州之事已被楼喻抛至脑后。

    他们疾行一夜一天,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抵达绵州境内。

    在今年夏季汛期时,绵州和启州曾遭洪水侵袭,朝廷无力赈灾,百姓流离失所。

    而今城内城外荒芜凄凉,少了人气。

    他们在绵州城的驿馆歇下。

    连续赶路,不仅马儿累,人也疲乏。

    在北境憋了那么多天,楼喻终于得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绵州的驿馆虽不豪华,但一应用具还挺齐全的。

    屋内燃着炭盆,被窝里放着汤婆子,已经焐热了。

    楼喻坐在榻上,冯二笔替他拭发。

    “你去休息,我自己来。”楼喻劝道。

    连续行路,冯二笔也累得不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殿下,奴可以的。”

    可惜他头昏脑涨,话刚说完,手上力道有误,拽得楼喻头皮一疼。

    “嘶——”

    “殿下,是奴大意,请殿下恕罪!”

    冯二笔吓得连忙就要跪地。

    “行了,你快去歇息。”楼喻催促道。

    冯二笔也不敢继续了,只好自责地离开屋子。

    楼喻边擦边想念现代的短发。

    长发是真愁人啊!

    身后又响起开门声。

    楼喻不由问:“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

    伴随着关门声,霍延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楼喻顿了下,遂笑起来:“来做什么?”

    “来为殿下守夜。”

    霍延行至楼喻身后,自然而然地抽出布巾,低眉敛目替他擦拭头发,细致而谨慎。

    没有弄疼半点。

    烛影摇红,屋内平添几分脉脉温情。

    这么多天精神紧绷,直到这时候,楼喻才真正品尝到放松下来的滋味。

    而这份安定,是霍延带给他的。

    他情不自禁道:“阿延,有你在,真好。”

    霍延蓦地顿住。

    墨发从他掌中滑落,掩住世子殿下骨肉匀停的脊背。

    楼喻转首问:“好了?”

    眼前人不作声,唯一双俊眸幽然深邃。

    楼喻笑着挑眉:“阿延?”

    “殿下叫我什么?”霍延嗓音艰涩。

    手上的布巾早已被他攥变了形。

    楼喻笑意轻浅:“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霍延弯下腰,大胆地拢住他的手。

    入手温凉,如玉石在握。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

    “再唤一声。”

    楼喻眉眼堆笑:“阿延。”

    明煌烛火下,世子殿下意态温软,眉目如画,整个人雍容闲雅,贵不可言。

    几分慵懒,几分放纵。

    霍延扔掉布巾,伸手揽其腰际,将人从椅子上抱起。

    另一只交握的手,情不自禁增了些许力道。

    他将人抱在怀里,低首埋入颈窝。

    淡香萦绕,渐渐化为绵密的甜意,汩汩流入心田。

    楼喻眼尾风流,手臂环住他坚实精干的背脊。

    “喜欢吗?”

    “喜欢。”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颈,随后印上柔软。

    楼喻整个人僵住,心跳有一瞬间骤停,脑子一片空白。

    下一刻,又如惊涛拍岸。

    从雪玉颈侧,到莹白耳垂,一点一点侵蚀着楼喻的意志。

    他察觉到了霍延的攻势。

    避无可避。

    蜡烛“噼啪”一声,火苗轻轻一跃。

    楼喻伸手推他:“我去剪烛。”

    霍延抬起头,幽深的目光牢牢锁定他,指腹托起世子下颌。

    “殿下,可否?”

    楼喻呆住。

    恍惚间,他似乎从霍二郎眼中看到几分笑意。

    他笑什么!

    楼喻不由心生战意。

    想他经历过现代那么多视频的洗礼,怎么可能输给一个青涩的少年郎!

    他瞪圆眼睛:“问什么问,要亲快——”

    声音霎时湮灭。

    咚、咚、咚。

    温软相触的一瞬间,楼喻脑子里所有的思绪全都烟消云散。

    霍延不比他好到哪儿去。

    两人都是新手上路,因这突如其来的美妙,双双魂飞九霄。

    怎会如此美好?

    不过这一下轻触,便如甘霖落入心田,怎能不叫人欢喜?

    院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楼喻倏然回神,只觉心惊肉跳,莹白如玉的脸上已浮染出淡淡桃红。

    羞赧有之,气血上涌亦有之。

    烛光下,他双目盈润,眼尾含羞,尽显风流意态,月韵霞姿。

    霍延蓦地转身背过去,不敢再看。

    楼喻趁机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脑袋,闷闷道:“夜深了。”

    片刻后,脚步声往外走。

    “你去哪?”

    楼喻探出脑袋问。

    “出去。”

    出去透透气,领略领略寒风。

    “不是说给我守夜?”

    “出去守。”

    “你站住。”

    霍延听话地停下脚步。

    “外面冷,不许去。”

    楼喻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反正亲都亲了,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再说了,他也舍不得这人出去受罪啊。

    遂下令:“过来。”

    霍延闻言,双腿瞬间如灌沉铅,再也迈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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