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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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能做到这般田地,老身感佩于心。”

    原来她们女子也有机会闯出一番天地!

    旁听的范文载却轻哼一声。

    范夫人瞪他一眼。

    楼喻笑道:“愿闻范公高见。”

    “世子殿下,”范文载别扭道,“你让我夫人孤身远赴庆州教书,叫人如何放心?”

    楼喻被逗笑出声,“范公若是不嫌弃,可否担任新城学院院长?您放心,我定会让人在新城准备合适的宅子供您与夫人同住。”

    范文载哼道:“既然学院那么缺人,老夫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殿下别听他胡说,”范夫人打趣道,“他其实早就想在新城住了,故意在这装相呢。”

    “夫人……”范文载老脸一红,幽怨地看向她。

    “哈哈哈哈,范公与夫人鹣鲽情深,令人钦羡。”楼喻赞道。

    楼喻此来,还带了一套已经做好的教材。

    他将教材交给范文载,详细讲述庆荣学院日后的教学模式,听得范文载和范夫人一愣一愣的。

    “课间操?”范文载有些茫然。

    楼喻道:“久坐读书于身体无利,做操有助于强身健体。我已让城中大夫编了一套早操,以后会教给学生们。”

    大夫们有自己的养生操,比如五禽戏什么的。

    他们根据这些,编了一套更适合学生的操式。

    “不错,不错。”范文载并非迂腐之人,觉得挺有道理的。

    “物理学?造化学?”

    楼喻笑着解释:“您和夫人在新城看到的景象,都离不开这两门学问,所以我认为,要想让国家得到长足发展,这两门学问必须要深入研究。”

    想到水泥、玻璃、庞大的器械等等等等,范文载又被说服了。

    可还存在一个问题。

    “世上通晓这两门学问的何其少,届时学院恐怕并无夫子教授。”

    “离开学尚有一些时日,为了夫子们能够更好适应新的教学模式,我会在开学前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岗前培训,大家皆为心思敏捷之人,学会这些不在话下。”

    范夫人对物理学和造化学很感兴趣,不由问:“老身也可以学?”

    “当然。”

    他顿了顿,忽问:“学院夫子都需要录入名单,请恕我冒昧,不知夫人姓名为何?”

    “姓邵,名秋兰。”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夫人好名字。”楼喻赞道。

    邵秋兰笑道:“多谢殿下。不过学院只有我一个女夫子?”

    “这段时日有不少人来庆,其中不乏出身富贵的女子,回庆后我便招揽女夫子。有邵夫子做表率,想必会有不少有志女子愿意追随效仿。”

    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中也有想建功立业的。

    邵秋兰喜欢“邵夫子”这个称谓,笑意更深:“殿下明月入怀,令人钦佩!”

    楼喻正说得口渴,一盏茶递到眼前,他顺手接过,对霍延笑了笑。

    霍延一直侍立身后,沉默不言,一开始范文载和邵秋兰没有多加注意。

    而今看到霍延,双双愣住了。

    邵秋兰道:“这位小郎君看着有些面善。”

    霍延离开京城时才十四岁,四年过去,他的相貌已经发生了改变。

    轮廓虽在,气质却迥异。

    范文载也附和道:“确实面善。”

    霍延拱手道:“小子霍延,曾有幸去过贵府。”

    “你是霍义的儿子?!”范文载惊讶。

    “是。”

    范文载叹息一声:“你能有这般际遇,霍将军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他当初虽想帮霍义,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霍家倾颓。

    能在这见到霍将军血脉,范文载心中确实有几分惊喜。

    “好了,”邵秋兰打断他,笑眯眯地望着霍延,“小郎君已有十八了吧,可曾婚配?”

    霍延不动声色看了楼喻一眼。

    “不曾。”

    楼喻立刻换了话题:“范公,邵夫子,时候不早,我还得回庆处理公务,先告辞了。”

    二人起身相送。

    楼喻携霍延出屋,便看到庭中楼蔚和范玉笙。

    “阿喻!”

    楼蔚飞扑过来,虽很想熊抱一下,到底碍于别人在场,不能有失身份。

    “蔚兄,好久不见,你越发光彩照人了。”楼喻笑着打趣道。

    楼蔚高兴道:“这话应该送给你。阿喻,你好久没去我府上了。”

    “此行匆忙,我还得赶回庆州,抱歉了蔚兄。”楼喻婉拒邀请。

    楼蔚很能理解,目露关切道:“阿喻,公务的确重要,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太累了,你还这么年轻,咱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哈哈哈哈,多谢蔚兄关心。”

    楼喻又转向范玉笙,郑重道:“这两年也多谢范大人助我治理沧州。”

    “殿下言重了,”范玉笙感佩道,“属下做的不过是一些小事,殿下所思所行才是浩然大道。”

    几人又寒暄几句,楼喻告辞。

    众人皆站在府外,目送世子车驾远去。

    楼蔚目泛泪光:“阿喻真的好辛苦啊。”

    范文载直接感叹:“雄才大略,明并日月。此乃大盛之幸,社稷之福啊。”

    “祖父,”范玉笙笑着道,“您和祖母同入学院教书,与孙儿两地相隔,孙儿得了空会去看望您二老的。”

    “看什么看!”范文载挥挥手,“你把沧州治理好才是正事儿!”

    范玉笙朗声大笑。

    归庆后,楼喻便吩咐人张贴招聘公告。

    “新城庆荣学院招收女夫子若干,有意者请至庆荣学院应聘。条件如下。”

    这条公告一出,一些犹豫不决的人家彻底不犹豫了。

    既然招收女夫子,那他们家的女娃娃去学院上学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但还有人觉得吃饱了撑的。

    “送女娃娃去读书干什么?还不如让她学纺织,以后进工厂也能赚钱。”

    “对啊对啊,浪费那个钱做什么?而且就算以后能去衙门做事,可衙门里那么多男的,这来来往往的,多不好啊。”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条公告的实际意义算不上大。

    可对于一些女子来说,这条公告不啻于一条光明大道。

    自庆州天下皆知后,不少文人士子都来庆州参与“勤王”。

    这些人大多拖家带口,有些人的妻子大字不识,有些人的妻子却饱读诗书,颇有才华。

    其实到庆州后,她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

    依旧每日照顾夫君、打理后宅,和以往一样,无法实现自己的价值。

    公告的出现,无疑在她们黯淡无光的人生路上点燃了一盏明灯。

    她们纷纷欣喜若狂地与夫君商量这件事。

    有人说:“你去当夫子?你真以为自己认得几个字就能当夫子了?还是在家待着吧。”

    有人说:“去学院教书?那岂不是抛头露面?于你无益啊。”

    也有人说:“夫人,这是好事啊!我一直觉得夫人才华不输男儿,这下夫人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还有人说:“太好了!这样咱俩就可以在一个学院里教书,每日同进同出,还能赚到两份薪酬,多好!”

    迂腐者有,开明者亦有。

    就在这时,楼喻又发布了一条公告。

    公告上说:新城庆荣学院有幸聘请到范文载范公担任院长一职,兼任男班教习;范夫人担任副院长一职,兼任女班教习。

    范文载是谁?

    大盛文人士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范夫人是谁?

    是陪伴范公大半辈子的贤妻,年轻时也曾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行了,大家都别纠结了,连范夫人都去学院教书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阻拦妻子去教书呢?

    谁都想与大儒搭上关系,既然自己搭不上范公,那也可以让妻子与范夫人交好,到时候说不定能有机会得见范公一面呢。

    不少自诩有才华的女子都去应聘。

    和男夫子一样,她们也需要通过考核。

    忙完这些,楼喻才有时间过问段衡、裘光这两人。

    霍延道:“我已将他们安排在营中,阿喻是否要见一见他们?”

    “嗯,”楼喻颔首,“我看过湖州相关书册,段知府和裘统领皆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这样的官已经很难得了。”

    他们的精神令人感佩。

    二人便一同来到军营。

    段、裘二人皆被看押在营房中。

    段衡倒是能耐得住性子,裘光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庆军将咱们关在这里是几个意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给老子个痛快成不?”裘光粗声粗气道。

    段衡悠闲看着书,闻言回道:“急什么,这些年咱们都太忙了,正好歇一歇。”

    “你倒是好心性,”裘光无奈道,“一篇文章就把你收买了?”

    “裘统领啊,”段衡调侃道,“从湖州到庆州这一路,就没有一点能够触动你的?”

    裘光:“……”

    触动是触动,但他就是不爽!

    被一个小毛孩儿用鬼蜮伎俩攻下城池,他既臊得慌,又不甘心。

    段衡同他共事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我倒是觉得,能用最小的伤亡赢得胜利,是非常难得的。”

    一般攻城战,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庆军能够快速攻破他们的防线,一是因为声东击西之计,二是因为庆军的军备完全超越了湖州驻军,甚至是大盛其余州府。

    他虽不知造成“惊雷”的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惊雷”不是谁都能搞出来的。

    单凭这一点,这位掌管庆州的世子殿下,就足以令人钦佩拜服。

    还有庆州的水师。

    能在浓雾弥漫的湖面上,成功夺取水寨,可见其实力不凡。

    “我看你就是胳臂肘往外拐!”裘光不满道。

    “裘统领说笑了,如今湖州与庆州亲如一家,段知府夸一夸咱们庆州的兵,怎么能叫往外拐?”

    清越朗润的声音从外传来,二人抬眸望去。

    世子殿下笑着踏入营房,着一袭月白长袍,俊眉星目,风姿卓然,隐隐有龙威燕颔之姿。

    他虽目光温和,却彰显出几分赫斯之威。

    段衡立刻起身作揖:“下官段衡,见过世子殿下。”

    裘光嘴上虽不服,内心深处还是服气的,遂也行了一礼。

    “二位不必客气,请坐。”

    楼喻于主位坐下,霍延坐在他左下首。

    “段知府,我若让你继续治理湖州,你可愿意?”

    段衡一愣,随后惊喜道:“下官自然愿意!”

    他本以为就算世子不杀他,也不会让他再回湖州。

    毕竟他在湖州颇有威信,新的掌权者势必不愿看到这样的场景。

    未料庆王世子竟如此光风霁月、襟怀磊落。

    楼喻微微一笑。

    “不过在此之前,段知府和裘统领还需要进行培训学习。”

    裘光忍不住问:“什么培训学习?”

    楼喻道:“咱们庆州衙门的办公模式与湖州有不同之处,军队训练也与湖州迥异,二位需要学习新的模式,以后才能更好地治理湖州。”

    段衡自然没有异议,倒是裘光,可能有些抹不开面子,沉默不言。

    楼喻来只是来通知他们,顺便认一认人,两人意见如何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走之后,便有人将两人押到营中学习区。

    杨继安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呲出一口白牙。

    “今天咱们上的第一课是,我为什么热爱庆州。”

    段衡:“……”

    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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