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沈长风无奈看着他,“就五分钟!” 秦思筝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又激情澎湃的练拳,和昨天那个蔫儿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精力充沛的能随时取代电视里那个拳手上台。 沈长风反倒开始犯愁,给认识的医生打电话询问,关于忘事的诱因。 对方建议他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沈长风今天趁着体检也让他做过了,没敢说是秦思筝,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的弟弟生了病,把片子发给对方看。 对方隔了很久回复过来,和上午在医院说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沈长风回头看着精力充沛的秦思筝,默默在心里想,希望是他自己想多了。 秦思筝只是最近压力大,过段时间就好了。 “对了思筝,明天有个杂志封面要去拍,何幸姐有事没办法赶回来,让我带你过去。”沈长风交代。 秦思筝抽空“哦”了一声,继续练拳,“你跟何幸姐说没事,有你就行了,她带四哥那么忙就不要操心我了。” 沈长风看他一身汗,又担心他的脚,“……别练了,又不是没时间了,你看在脚伤的份儿上过来歇歇,别折磨它了。” 秦思筝收住手,一边拆拳套一边跟他讨价还价,“不练也行,那我明天偷偷去看一下四哥,给他个惊喜,你陪我一起去。” 沈长风:“……” 得,又忘了。 何幸为了确认秦思筝的身世,避免蒋臻说的是假话,亲自跑了一趟福利院。 院长是个年纪挺大的女人,沟壑皱纹深刻,把带了许多礼物来的何幸奉为上宾,殷勤的问她是不是想要领养。 何幸没碰那杯茶,虽然有些不太喜欢院长的谄媚但还是勉力维持礼貌,“我来找您打听一个人,我是韩璋先生的秘书。” 院长端着茶杯的手一晃,放下杯子佯装自然的笑了笑,“我想你来错地方了,思筝没在这里住多久就离开了,走了之后也没回来过几次,韩先生来过我也是这么说。” 何幸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片刻后又换了个话题:“那他是什么时候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据韩先生所查,应该是出生后不久,当时的监控还有保存么?” 院长看着照片上秦思筝的生父韩瑜,瞳眸猛地一缩,随即别开了眼。 “你如果想要领养孩子,拿了手续我们会带你挑选合适的,但孩子们的身世属于恕我不能告诉你,就算不是,他们都是被丢弃的,哪有身世可言。” 何幸也不急,将另一张照片放在了她的面前,“那这个女人您认识吗?” 院长反问:“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何幸笑着点了点桌面,指尖落在两张照片之间,“我说我是韩璋先生的秘书,你脱口就说思筝没在这里住多久。就算是韩璋曾经来过这里,那我给你看韩瑜的照片你居然认成了韩璋,你认识的那个人根本就是韩瑜。” 院长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装模作样道:“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何况他们是兄弟,认错也不奇怪吧!” 何幸又把文栎的照片往她面前一推,“我问你认识她么,她可是拿过影后的大明星,认识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却反问我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院长心虚的别开头。 何幸笑着靠上椅背,“我来的时候看到有车运载建材,后面还开垦了一大块地建楼,福利院的资金来源是上头拨款以及社会募捐,有钱啦?” 院长防备的看着何幸,“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建一座楼要花费的资金可不少,这个福利院三十年了都没有扩建过,突然就有一大笔资金。作为良好公民,我应该积极检举,让他们帮您查查资金来源是否可靠,千万别被人骗了啊。” 院长咬牙不语,下颚肌肉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满腹愤怒。 何幸仰着头,“啊”了一声,“让我猜猜,有人给了你一笔钱,让你隐瞒秦思筝曾经被丢在这儿的事情,同时答应你扩建福利院,要是不答应,他有的是能力让这个福利院拿不到下一季度的拨款,我说的对么?” 院长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何幸心说我干哪一行的,娱乐圈里什么脏东西都有,这点手段是最基本的。 这院长说不上坏与不坏,隐瞒秦思筝的身世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伤害,但却能让更多的孩子有地方住,有饭吃,她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同时如果她不答应,也承担不了那个后果。 何幸起身要走,院长终于松开了紧咬的牙关,“我没得选择,他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吗?光鲜亮丽名利双收,知不知道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何幸站住脚,背对着她笑了声,“秦思筝也没得选,他被丢掉的时候,也没能和父母说一句委屈。” 院长哑口无言。 何幸转过头来看着她,“在你们眼里,秦思筝从来都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为了利益父母抛弃了他,为了一座楼,你也抛弃了他。” 唯一坚定选择他的那个,却又被他弃如敝履。 何幸仰头看了看烈日骄阳,来时乌云满天,出来时却反倒散了。 她驱车回陆羡青那里,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只是喝点水,精神差的不成样子,劝他吃饭碰两口就不动了。 她让沈青来过一趟,结果连门都没进得去。 以前的陆羡青再疯还是主动接受治疗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病,所以非常配合心理干预,也没有任何抵触。 现在的他仿佛脱出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格,一样的条理清晰,心思缜密,却怎么都不肯接受自己有病的事实。 他坚信自己已经好了,被秦思筝治愈了,不需要任何人再插手他的感情和人生。 何幸急得上火却又想不到有效办法,总不能真的把秦思筝绑到家里,这样不仅治不了陆羡青,说不定适得其反,两个人都得出问题就更糟了。 她把车停在路边,再也憋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了一场。 人如果没有从来见识过阳光,那无论怎样苦的生活他都能忍受,可一旦被一只温暖的手碰过,被阳光照耀过,再被那束阳光亲手送回黑暗里,那才是致命打击。 普通人都难以忍受了,遑论陆羡青本就有病,对他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