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顿饭吃得热闹,整只的炸鸡吃掉了两只半,欢声笑语,杯盘狼藉。 楚一涵他们三个离开时,已经快要夜里11点了。 送走他们三个,靳睿关上门,靠在玄关问黎簌,怎么突然想起给他转正了。黎簌没把曹杰说的那些告诉他,只说“就突然想说了”。 靳睿揉揉她的头发:“你也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要上班了。” “你明天要起早么?” “是得早点起,5点半左右吧。开车过去太远,不早出发不行。” “那么早呀,我帮你收拾收拾桌子再回去吧?” “不用,都是快餐盒,扔掉再擦擦桌子,两分钟的事儿,去休息吧。” 17岁时看靳睿,觉得他身上有种不同于身边其他男生的成熟和深沉。 可现在再看靳睿,几年光景里他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分明还是翩翩少年,连穿衣风格都还是老样子,潮牌被他穿得张扬又大方。 只有偶尔出门办正事儿,才会换上正装。 这个少年现在是她的了。 她会保护好他的,不让他再难过。 黎簌扭过头,看着陈羽的照片,在心里说,小羽阿姨,你要相信我呀。 靳睿伸手过来,轻抚她的脸:“想什么呢,一脸笑?” “不告诉你,我回去啦?” “去吧,晚安。” 这几天她并不总在靳睿家里留宿,有时候太困了就会直接回家睡觉。 但今天黎簌一点都不困,洗过澡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时,仍然想起曹杰说的那些话。 很难想象,靳睿从江城回来时,发现找不到她和姥爷踪影时的样子。 总觉得很心疼。 心疼靳睿,也很想念姥爷。 想念姥爷站在电视机前晃动着身体做“中老年养生操”的样子。 黎簌把头发吹干,看了眼时间,11点11分。 上学那会儿班上有女同学说,如果看时间时恰巧是相同的数字,7点7分、8点8分、9点9分这样的,就说明有人在想你。 那也许靳睿想她了呢? 黎簌想了想,只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出门。 燕子们已经搬走了,剩下空空的鸟巢还悬在过廊灯旁,穿堂风凉飕飕的,家家户户又开始囤积白菜,那些白菜堆在黑暗里变成暗灰色。 她走到靳睿卧室窗前,向里面看去—— 卧室里没开台灯,一片昏暗。 靳睿靠着床头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 电脑上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安静时看着不太好接近,有点冷冷淡淡的感觉。可其实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黎簌站了几秒,里面的人都在忙着翻动平板电脑,没注意到窗外有人。 什么看到相同数字就是有人在想她,看来不准。 这人忙得根本没空想她! 黎簌拍了拍窗,赤着上身的人顺着声音看过来。 看到是她,靳睿笑了笑。 刚才脸上那些淡漠都消散掉了。 “靳睿,快给我开门呀!” 黎簌跑到门边,靳睿已经把房门打开,她钻进去直奔卧室,把床上的平板电脑挪开,给自己腾了个地方:“你还在工作么?我一个人睡不着,今天在你这儿睡吧?” 身后的人没出声,黎簌纳闷地转头,看见靳睿沉默地看着她,然后走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和她接吻。 “不是说过,来找我时多穿点。” 黎簌嘴硬:“我是故意这样穿的,就勾引你!” 这天晚上黎簌得偿所愿,终于摸到了靳睿。 对人体的探究让她既兴奋又紧张,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心里也被一种莫名温暖的情愫填满。 但靳睿感觉似乎不太好,神情隐忍地和她亲了一会儿,然后拍拍她的头:“下次再这么撩,我就不忍了。” 他额头上有薄薄汗意,黎簌问:“只是碰一碰,反应这么大的么?” “想知道?” “想。” 这个回答让她失去了她的睡衣。 后来她知道了,原来换一个地方被吻,感觉是如此不同。 一直到靳睿起身去浴室洗澡,黎簌仍觉得脑子里都是烟花炸开和嗡鸣。她缩在被子里,听着浴室的水声,慢慢回神。 感官上的新认识让她觉得愉快。 可能和靳睿在一起,做什么都会愉快吧。 靳睿带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回来,把她揽进怀里:“还折腾么?” 黎簌终于收好了自己的好奇心,缩着脖子飞快地说:“不折腾了睡觉吧晚安男朋友!” 靳睿笑了几声才开口:“晚安。” “靳睿,我今天很想姥爷,也想小羽阿姨。” “滑雪场在山上有个基地,那里有一片很大的空地,能看到漫天星空,等有时间带你去,也许那里离他们更近。” “我们去那儿放孔明灯好不好?” “好。” 天未亮时,靳睿起床去洗漱。他尽量放轻了一切动作,但当他从浴室出来,黎簌还是醒了,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他的床上揉眼睛。 他走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上了闹钟,刚才震动了我就醒了。” 外面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呈现出一种朦胧的暗蓝色。 “怎么起这么早?不是8点30才上班?” 黎簌懒洋洋地挪到床边,闭着眼睛用脚找到拖鞋,穿好,然后站起来,张开双臂去拥抱靳睿:“你不是说5点半起床么,我按照你的时间定了闹钟,怕你不吃早饭。姥爷以前说过的,不能空腹出门,尤其是天冷的时候,那些寒气发现你虚弱地饿着肚子,会趁虚而入的。那样不健康。” 小姑娘把头埋在他胸前,喋喋不休。 她明明最大大咧咧最娇气,却也最可爱最温暖。 靳睿垂头托起她的下颌,动作轻柔,细吻她的唇。 他们在厨房里,一起准备了简单的早餐。 黎簌动作利落地把鸡蛋磕碎,打进煎锅里时,忽然想起之前靳睿损失的那个项目,惋惜地问,是不是真的没有可以补救的余地了。 靳睿在她身边拔掉热水壶的电源,端了热水准备冲燕麦片。 他有些怕黎簌忽然过来,确认她在安全距离不会被烫到,他才继续动作。 热水注入白瓷碗里,他说:“没有吧,合作的两边都签好合同了,和我们没关系了。” “那好可惜啊。” 黎簌不怎么会安慰人。以前和楚一涵整天混一起时,听到楚一涵和她妈妈闹别扭,她都是用自己的悲惨事迹当成安慰剂的,把自己过去遇到的惨事儿说一说,然后两人抱团笑几声,就不那么郁闷了。 所以黎簌想了想,开始搜刮自己的惨经历,准备用来安慰靳睿。 好像回泠城之后,或者说,和靳睿在一起之后,那些在帝都时的灰暗难捱,都已经变成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想起来不再觉得难过压抑,反而真的可以当成笑谈,拿出来哄人。 煎蛋被靳睿用锅铲盛出来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特别惨的,于是跟在靳睿身后,说起来。 那时候她不会做饭,又希望自己对黎丽稍微有些照顾。 虽然黎丽才是妈妈,虽然黎丽对她一直很嫌弃,虽然她们并没有那么深的母女情,但姥爷说过,她妈妈是姥爷和姥姥的宝贝,姥姥到去世时都非常非常爱她的妈妈。 姥爷说,他曾希望妈妈在他身边,这样他就能好好照顾她。 所以黎簌想,她也要像姥爷那样照顾黎丽的生活。 她开始学习做饭,但这件事她学得并不十分顺利。 在学着下厨的第一天,切土豆就切到了自己的手指,指甲切掉一块,流了好多血。 黎簌越讲越兴奋,她太惨了,靳睿听完肯定会笑的。 她举起食指:“你看,我当时给自己手指做了个造型儿,切得指甲都变成三角形了,可丑了,还留了个小小的疤呢,你看,哈哈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