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怎敌他晚来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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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各回各府,再见便是翌日天明,魏尝入公主府与薛璎谈事。
他昨晚又夜出了,为验证参星观的眼线究竟是不是冯晔的人,不意随手抛了个饵,便轻易引出对方,一路追踪之后,发现来人果真入了未央宫。
得此结果,魏尝当即派了几名可信之人,在参星观附近埋下眼线,一则监视冯晔的人,二则将那位女观主保护起来。
原本那女观主身份不明,非敌却又不似纯粹的朋友,他不敢保证,她所言东宫子嗣一事是否属实,向他刻意透露的,关于冯晔在参星观安插手下的讯息又是否确实。但一件事得到印证,另一桩自然也变得可靠起来。
所以他这次来公主府,便是向薛璎讨准许的。他准备着手查秦太后的儿子,翻翻三五年前的那段旧账。
薛璎本就打算将此事托付于他,自然不设限制,他要什么权,也便通通下放了。
但秦家人的手早便伸入皇宫,要杜绝打草惊蛇并不容易,先得仔细排查暗桩,所以事情进展不快,十来日才有了个模糊结果。
魏尝离了趟都城,回到长安便直奔公主府,一碗茶水没喝,急急向薛璎回禀。
查这桩事,他最早从陈高祖当年的房事册入手,发现记录虽不见破绽,时间都能吻合,但彼时打理册子的老宦侍却早已不在宫中。
大陈朝规定宦侍年过半百可放出宫去,那名宦侍当年恰好到了年纪,在秦淑珍初初被诊出喜脉时便离开了未央宫。
道理讲得通,但未免太巧,以魏尝敏锐,当然不至于到此为止,所以当即离开长安,往宦侍故乡一路查去。
这一查,发现宦侍在老家原本有个妹妹,早年因家中穷苦被卖去给一财主做妾。但碰巧的是,这名妇人却在宦侍还乡的同年末病死了。再细打听,便听闻其人死时,连个收尸的亲眷都没有。
由此倒可猜测,那名宦侍兴许根本不曾回到家乡,否则岂能不叫阔别多年的妹妹入土为安。
事情查到这里,虽然模糊,却足够判断了。再搜挖下去,动作太大,容易惹起注意,魏尝也便打道回了府。
薛璎听完来龙去脉,跟他持一个看法: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
接下来的问题是,秦太后的儿子到底是谁的?
薛璎大约记得那孩子的相貌,五官还未彻底长开,很难判断究竟与哪个外男相似。细论起来,眉眼是像秦淑珍的,但鼻梁骨又与陈高祖一般俊挺,并非全然不随先帝,光看表面,倒暂时辨不出端倪。
魏尝说:“那就看,谁才能让秦太后冒险生下他的孩子。”
眼下毫无头绪,要直接查秦淑珍与谁有染,孩子的生父是谁,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只能靠倒推法猜测——
秽乱后宫,混淆子嗣是皇家大忌,是不可饶恕的死罪,一旦坐实便注定牵连母家,不论他秦氏攒过多少了不得的功勋都彻底垮了,且永无翻身余地。
以秦家野心,最终目的必然是皇位,所谓扶植傀儡皇帝,成就一人之下,不过是个过渡期而已。秦淑珍彼时已然稳坐皇后之位,来日便是太后,就算她扶上去的不是亲儿子,又有多少妨害?
她全然不必为了添个儿子,冒这样很可能让秦家大业功亏一篑的生死之险。
所以,她不可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生儿子。之所以历经怀胎十月仍未反悔,坚持生了下来,更多原因应该在于孩子的生父。
这人一定不是简单角色。或者,秦淑珍有借他势力,拿孩子绑住他的意思。也就是说,值得她冒险的不是孩子本身,而是这个人。
片刻后,魏尝与薛璎异口同声:“诸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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