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晋江独发-《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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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将那东西拿了起来,细看之下马上就认了出来,她惊讶道:“这、这不是我从小带的的那枚玉佩吗?怎么在你这里?”

    谢怀章的声音很轻:“你还记得是丢在哪里了?”

    “应该有许久了,自从我进了恭毅侯府,就再也没见到了,想来在那之前就丢了。”容辞爱惜的摩挲着玉佩,又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谢怀章抿了抿唇,终于道:“昌平末年六月中旬……你去了哪里?”

    “六月中……”容辞开始还有些茫然,但马上就想起了正是那段时间自己被从府里赶了出去,而六月中旬就是发生“那件事”的时间,她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着她的脸色,谢怀章心中想要逃避,几乎不想再说下去,但事已至此,若是隐瞒反而更伤人心:“你的玉佩是落在了万安山上……”

    “别说了!”容辞对“万安山”这三个字极其敏感,几乎下意识就想制止。

    从另一方面又以为谢怀章提这个地方是因为他查到了当时的事情,他们两个已经事先说好永不探查此事,让它永远沉寂下去,可现在谢怀章的违约就像是故意掀开她疤痕一样让她难以忍受。

    她觉得很耻辱,急促的站起来:“你说过不查这件事的……”

    谢怀章伸手拉住她,见她按回座位中:“阿颜,你先冷静下来,这些并不是我派人查的。”

    容辞看着他:“那你为何会知道……会知道是在万安山?”

    即使事先已经组织好了千百种坦白的话语,但真到此时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谢怀章难以启齿,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才更容易能让容辞原谅他……或许,怎么说都不容易。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想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你在闺中应该也有所耳闻,那年五月末的时候先帝身体不适,陈王趁机将他软禁于宫内,想要逼迫其改立他为太子……”

    这话说来很长,一开始容辞还是带着疑惑在听,直到听他说到自己在回京途中,在万安山被砍伤时,容辞才开始有所明悟。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起来,将手里的玉佩攥得紧紧的,接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听谢怀章说他是怎样在雨中与属下失散,怎样察觉到身体不对,怎样失去意识,又是怎样……在清醒之后捡到了自己的玉佩。

    容辞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全身都在发冷,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再也看不见任何事物,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谢怀章握住她的肩膀,在对着她说什么的时候,她才勉强看清楚眼前的人。

    容辞手指微松,玉佩落在桌子上,她强笑了一下:“二哥,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那天的那个人……是你?”

    谢怀章无可辩解,只有承认。

    她渐渐冷下脸:“这件事不是玩笑,你想好了再认!”

    终于到了这一步,容辞此时的反应是他先前设想中最坏的一种,方才的柔情蜜意陡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刚刚泛着桃粉色的面颊已经转为苍白,整个人就像是冰做的一般坚硬冰冷,充斥着冷漠抗拒的味道。

    谢怀章知道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但还是想尽力辩解意图安抚她:“当时刀上抹的毒药与我体内的另一种药结合才会让我失去控制,我真的毫无意识……”

    “哦,是吗,那可真是不巧——你指望我会说什么呢?”容辞盯着他,几乎没法面对这张不过几刻钟之前还让她神魂颠倒的容颜,她喉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如鲠在喉,让她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牵连的整个脑袋都在剧痛,耳边也在嗡嗡作响。

    “难道要我说这不是你的错,我原谅你吗?”

    谢怀章摇头,神情有愧疚也有忧愁:“我是请求你,请求你原谅我……”

    蜡烛在这寂静的夜晚发出“噼啪”的声响,但屋内的两人谁都注意,容辞看着他充满着血丝的双眼,终究还是转过身去:“你走吧……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这个时候谢怀章怎么敢轻易离开,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搂在怀里:“阿颜,我们不是在一起了么?怎么可以这样就放手?你说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下这件事?”

    容辞眼里浮现出水光,却用力将他推开,忍不住激动起来:“我本来已经要放下了,差一点就可以忘记了!”

    她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带上了更咽:“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你告诉我,这让我如何忘记,如何放下?!”

    谢怀章重新拉住她,哑着嗓音到:“你别这样,冷静一点……”

    将他的手臂甩开,容辞忍下哭腔,语气生硬:“你在这里我冷静不了!要是没有你本来一切都好——我自然会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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