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晋江独发.-《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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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章将折子递给容辞,缓缓道:“阿颜,你确实应该怪我的。”
容辞一愣,低下头去仔细看了眼上面写了什么。
片刻之后,她将奏折一合,惊疑的抬头与谢怀章对视。
谢怀章面上紧绷,眸光一片晦黯:“你看到了,他们是利用我——一国的皇帝,也是太子的父亲来害他,你那天打的对,我……真是不配为人父。”
容辞看到真相也是惊怒交加,恨不得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段,但此时谢怀章的反应更加让她担心,她忧虑的去握他的手,觉得平常温暖坚定的手掌此时冰凉一片,在这地龙炙热温暖的室内握起来就像握着一块冰一般。
底下前来禀报结果的方同眼观鼻鼻观心,眼神绝不乱看,就算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也当做没看见。
方同现在是屏息凝神,他其实挺理解皇帝陛下此时怒意滔天的心情的。
他们将这座宫殿翻来覆去的搜了一遍,起初并没有什么效果,就在被皇帝沉着脸一催再催,几乎要焦头烂额时,方同不知道哪根弦连上了,突然灵光一闪,一下想到了他们还有没查到的。
随即立马请来了御用监的掌印太监,向他索要了近半年内紫宸殿中废弃之物。
作为一国之君,皇帝的日常用度自然不凡,就算谢怀章并不喜爱奢靡,可也万万没有让圣上一直使用旧物的道理,因此他所用的毛笔等物一般隔上个把月,不等用旧便会换新,且宫内的规矩,反是御用之物一概不许随意丢弃,都交由御用监封存留档,监内便有专门存放此类物品的仓库,知道这一任皇帝驾崩,才会根据遗诏或是随葬或是火烧使之一炬。
事关太子,御用监的谭掌印即使再不甘愿也不敢拒绝,磨蹭了一会儿只得带着方同一行人返回监内,亲自取了只有他一人可用的库房钥匙,打开大门,请方同进内查验。
当着御用监十余人的面,方同打开相应的几个匣子,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妥,接着又请了太医前来。
李太医几个不止随叫随到,还叫上了谷余一道。然后拿出匣子里的东西细细翻看,一开始还正常,直到打开了标注着四年腊月的匣子,李太医查过了几分写废了的纸张之后,又捡起了一支朱笔。
或许是一直绷着心神看什么都有疑心的原因,只看第一眼,李太医便本能的察觉不了不对。这笔是谢怀章用来批折子专用的,笔尖上还沾着朱红的颜料,颜料的色泽味道都对,笔身为了好与其他毛笔作区分,也是深红色的。
李太医凑近了细细一闻,然后叫来了谷余:“神医,您瞧瞧这笔可是有猫腻?”
谷余接过来,单看了一眼其深红的色泽就表情微妙了起来:“这颜色……你们陛下的御笔都是这样子的吗?”
御用监掌印上前道:“陛下的用来批折子的朱笔向来是这样的,与旁的不一样。”
谷余闻过之后,用桌上的茶水沾了沾手,又用手紧握毛笔,过了好半天,他松开笔,将自己的手伸到几个太医面前:“可有颜色?”
这手掌乍一看没什么不同,但若是贴近了仔细看去,便能见掌纹中十分浅淡的粉红色,因本就与掌心颜色相近,因此十分不易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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