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当晚,王超陪同欧阳如静会城主府吃完饭。酒刚过半轮,王超接到宋丽打来的电话,他摁掉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本想置之不理,对方却很执着。 欧阳如静瞥了王超一眼,让他接电话,一直打过来说不定有急事。 关于宋丽,王超在结婚前已经把她的事合盘脱出,曾经犯过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当初王超找上宋丽也是奉命行事,欧阳如静并未因此多做责怪,只是宋丽肚子里有他的孩子,这点多少让她心里有点不自在。 王超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当初是情非得已,他也想过孩子生下来该如何处置,但要和宋丽过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宋丽本就是用来安插在岳援朝身边的一颗棋子,那时双方也是达成共识的。 宋丽需要一个厚实的靠山,王超需要一个获得情报的来源。把宋丽送到岳援朝身边,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岳援朝这人不轻易对女人动心,不是说跟他上过床就能把人拿下的,好在宋丽身上有其他女人没有的知性和理性,在床上又很野。这样的女人,没几个男人不喜欢的,只要尝过她味道就不会轻易放手,所以王超对她很有信心。 然而,世事难料,王超压根没想到会跟宋丽扯上半毛钱关系,他一直不觉得她是个拖泥带水的女人,哪知道上过几次床就被缠上了,这在他意料之外,更没想着她会偷偷背着自己弄出个孩子来。 王超得知宋丽有了的时候,都快愁死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个孩子是怎么整出来的。他自认每次防护工作都做的很好,没道理会整出个孩子。直到上次去了中州,认识黄姨后,他对dna检测报告也没那么信任了,于是,他让单均在中州找人盯着宋丽,这才有了新发现。 不是只有岳援朝去做了亲子鉴定,王超也做了同样的事,事实证明,这个女人的心机远胜过他们所有人。 王超当着欧阳如静的面关了手机,放在过去,他是不会拒接的,更不会关机,但知道真相后,这颗棋子也就成了废子。“没有比陪你和你的家人更重要。” 王超在欧阳如静耳边低语了声,举杯敬欧阳为民,一顿饭吃下来似乎也融洽了几分。 撇开其他不说,欧阳为民还是挺满意这个王超的,他把王超叫到书房。 乔五已经回到利州,万爷在中州的产业基本都已经被唐邦那些人个肃清了,好在乔五在大选刚就开始的时候就长了个心眼,转手卖出不少产业,回笼了点资金,不然这些年来打下来的江山真是颗粒无收了。 钱勇已经解决,旭阳也顺利接手万茂,欧阳为民如他名字般一心为民的形象被传媒抬高了好几个纬度,因为他为江城百姓除掉了一颗毒瘤,他在亲民好感度上有增加了好几个百分点,稳坐城主之位。 或许是不用再背着万爷这个身份,又或许是尝到了甜头欧阳为民今晚的心情很好,难得叫出了王女婿几个字,他带着三分醉意的对王超道:“钱勇死了,江城现在也在我的掌控下,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把岳援朝给拿下了?” 没有南镜就不会有万爷,这是不变的定律,所以王超先解决南镜断了万爷的后路。但他知道南镜不会永远消失,解决一个毒枭还会有新的毒枭出来,毕竟这一条最快来钱的途径。 “中州因有岳援朝而稳定,假如这次上台的是何家,岳父觉得又会是怎样一个场面?”王超反问欧阳为民。 欧阳为民沉思了会了道:“你的意思是制衡?不,这不可能,他必须为他背叛付出代价。” 卸下万爷这个身份,但欧阳为民骨子里留着的血不会变,这个梁子他是一定要拿回来,就算拿不回来也要狠狠咬一口。欧阳为民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王超,以他现在这个形象也确实不好再对那边出手,眼下能用的人也就只有王超了。 “我知道你在中州、锦州都布下蝶网,你现在也算是我半个儿子,将来等我退位,城主的位置迟早是要落在你肩上。如静到底是个女孩子,她能干聪明可毕竟还是要为人母,难不成你让她挺着个大肚子陪你在外乱跑?”欧阳为民开始打感情牌,他知道只有搬出欧阳如静,这小子才肯低头。 “我总归要老,岳援朝与你之间的仇恨可不仅是个女人,他的儿子可是死在江城,变相的说他是死在我们手里,他会放下这个复仇的念头?”欧阳为民眯起眼,这件事虽然过去很久,但始终是根刺扎在心里,要不是他的一念之差也不会惹出那么大的麻烦。给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崽子,最后差点被反咬一口。 “您的心思,我明白,只是当下不是时机!您是将,我是兵,养兵还需时日。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以目前的局势江城不已再做大举动。”那件事同样也是王超心里的坎,他深知那些失去亲人疯狂的样子。一旦岳援朝坐稳中州州长位置后,下一步必定是为他儿子复仇。 上辈子,王超不关系时事,他并不清楚欧阳为民与岳援朝之间的恩怨从何开始,曾经发生过的事不会因为他的重生而全然改变,他会出现在35年前,参与其中也仅是历史中多了颗不起眼的石子,他或许能在有限的机遇中改变欧阳家,但他改变不了岳思量的死。 “中州一家独大,迟早是会引起大夏国注意,你说的时机难道要等我退休不成?”欧阳为民冷哼了声。“王超你所知的五年后会如何,那你应该也知道五天后,五个月后会如何。” 王超心里咯噔了下,他确实知道五年后岳援朝会如何,他依然是中州州长,且做的风生水起,五年后的欧阳为民却不堪一击。 在这五年里发生过什么,王超没有半点印象,或者说没有发生过能让他记得住的事件,转而一想或许欧阳为民并非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