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阵-《“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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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蜜饯太甜,一苦一甜冲撞起来口里味道更难受,乌枣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酒香甜味,恰好适宜。
皇帝还挺有心。
她眼儿往窗边溜了溜,嘴角不觉翘了翘,将碗端来一气儿喝了,捻来颗乌枣丢进嘴里。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让福禄看得咂舌,不喜欢的东西还能喝得这么干脆果断,妙主子果然霸气威武!
且这和宫里别的女人一比吧,虽说不够文雅秀气,但她动作也不显得粗鲁,反有一种快意流畅的味道,怪不得皇上如今把她捧在手心里。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与众不同的才稀罕呢。
福禄心里定了主意,忙不迭给两人请了安,往皇上那边一跪,高声道:“启禀皇上,奴才有事要奏。”
“轻声。”
皇帝捻过一页书册,眼也没看,脚尖却正踢在他肩侧。
没用多少力道,只作警醒,福禄呵呵笑了一声,连忙把嗓门儿调小了,应了是。
看书的看书,吃枣的吃枣,室内一时皆静。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皇帝才将书卷搁到几上,施施然伸了个懒腰,笑往云露那边看去,正逮住她悄悄溜过来的眼睛。
她把眼尾余光儿俏收,耳尖漫上一点子粉粉的红,只故作不知,继续把乌枣捻在手指间。
只是心里发怔,那枣儿半天也没喂到嘴里去。
皇帝忽地轻笑一声,在她羞恼之前把视线转到脚边,问福禄:“谁有问题?”
“是姜良人。”
“哦,这个倒是没什么印象。”
皇帝搜了一圈儿记忆,摇摇头,“她谋害妙修媛没有好处,背后必然还有别人。”
福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谄媚和崇拜,“皇上明察秋毫!奴才也是想了好半天才想出这一节,于是又接着审她,这回难处就大了,奴才费了好半天工夫,十八般武艺样样儿使过,她才终于招了。”
皇帝似笑非笑的睇他一眼,“朕记着你的功。”
福禄脸皮厚,全没不好意思,喜滋滋谢了恩,方才严肃痛心的道,话里还有些支吾遮掩:“姜良人她,指认了……锦昭容……”
按理,既然妙修媛无事,锦昭容这种怀有龙胎又有圣宠的妃嫔,他是不敢得罪的,回话找个小太监来替,事后锦昭容也清算不到他头上。
但他服侍皇上三四年,切切实实地觉得皇上这回不是在糊弄人,而是动了真怒。
兴许是他还舍不得没了这个新宠,又或者犯了旧脾气,别人陷害得他偏要护住。
但他感觉今次他若然打马虎眼儿,皇上那一把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有了这细微的观察和预感,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这里。
只要皇上记着他的功,那锦昭容也不算什么。
且他琢磨着,按眼下这潜力势头,妙修媛也许是比锦昭容走得更远的人物。
皇帝听了先是一怔,然后皱起眉峰,“锦昭容?”
显然有几分怀疑。
毕竟锦昭容跟着他的时间比云露要长久,他上次给她没脸是猜到那件事即便不是她做的,也和她脱不开关系,否则单只买通一个扫雪的宫人,如何保证她一定会滑到?
他不耐烦她借着腹中的孩子瞎闹腾,才出言警告。
他其实对锦昭容还是有几分了解,知道她不会轻易结仇。
而且自己刚警告过她,她对自己的话又一向言听计从,就算当真不喜欢妙妙,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他这会儿倒是更相信,是有人嫉恨妙妙得宠,又想就势让锦昭容腹中的龙胎失了圣心,想借姜良人这颗棋子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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