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扶着树干的手指猛然缩紧,指尖几乎抠出血来。 傅聿城垂眸,颤·抖着手在伤口附近用力按了一下,强烈的疼痛也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额前冷汗连连,几乎像淋了雨一般,整个人的后背都湿·了一片。 待痛意消失了一阵,傅聿城才再抬起眉眼。 漆黑的眼里,不见半分情绪。 他抬眸,看了一眼前路,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傅聿城也看清了去取水的那条有人走过的小道。 只要沿着这条踩过的道路走过去,就可以亲眼看看,她到底是死在外头了,还是故意不回来。 可傅聿城忽然失去了兴趣。 有鲜血从他腹部的伤口渗出,他迈起脚步,折身离开。 “傅聿城?” 迈步的一瞬,背后忽然传来女人的清响声,悠悠远远地传过来,在空荡荡的林中宛若鸟鸣莺啼,久久不散。 没一会儿,姜予安就追了上来,“你怎么跑出来了?你身上的伤口不要紧吗?撑得住?” 傅聿城垂眼,看着托着水绕到自己面前的女人,心绪复杂。 他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好像是忽然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胸·口,闷得他发慌,可是他又不反感这样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 只是本能地希望,这样的情绪能久一点。 很陌生,很难受,却不希望它消失。 像忽然恢复听力的人,从医院出来听到演唱会;又仿佛恢复视力的人,抬头看天上的太阳。 他本能地知晓这种感情对自己百害无一利,却又不甘心将情绪克制,任凭它在心口回荡,如这女人喊自己的声音一样,久久不散。 姜予安并不知晓他此刻在想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傅聿城脚边的一小滩血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露出其他的表情。 思绪转了又转,最后抬起头只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你真牛啊,都这样了还能出来,不愧是你!” “……” 傅聿城心胸的情绪忽然被语气激得荡然无存。 他喉咙干涸,嗓音也喑哑之际,虚虚地溢出几个字,“我都这样了,你说我……牛?” “啊?那不然呢?” 姜予安眨了眨眼。 确实挺牛的哇,她记得自己当初被人弄成重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早死早超生,赶紧让她死了吧。 眼下看到都快死了还有气力出来的人,不得很牛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