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清风吹柳,漫天飞花。 朱雀桥边,清水绕着一株垂丝海棠,其姿态苍劲,树冠极大,枝桠下垂。垂丝海棠柔蔓迎风,垂英凫凫,如秀发半遮娇面的少女,腰肢绵软、妩媚多姿。 随着最后一枝轻愁淡喜的浅粉花瓣被风儿彻底吹散,这乍暖还寒的春,便真的没了。 见女郎从婢女手中接过几幅卷轴,袅袅婷婷而来,谢湛手掌中敲折扇的动作停住,手背到了身后,大拇指没甚意识地敲了敲扇骨。 连他也没发现,这是他紧张时的惯有动作。 远远地,见眉目清正、衣袂飘飞的郎君松柏般傲然矗立在朱雀桥边,扶萱微叹一声。 这么难搞的郎君,怕是也搞不定了。最重要的,是她失了要与他携手共度的心情。 她没甚表情,心态平静,缓缓朝他走。 经过一日,她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神,消化完建康城内各个书斋内,那些证明谢湛和王芷怡“淑女君子才情”的描摹画作们带给她的情绪。 谢家郎君么,还是与王家女郎比较相配。 走至谢湛身前,扶萱开门见山问:“谢公子找我何事?” 她如此直接,谢湛虽略有惊诧,却也不遮掩,开口道:“余家三郎的事,可是你所为?” 他本就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 扶萱反问:“你现下,是以谢公子身份,还是以谢少卿身份发问?” 这话当时在水月楼她便问过。只那日她秋波盈盈的眸中拢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惹人心下迷醉,今日,却是暗含几分锋芒,寒凉直逼人心。 谢湛心中无端闪过一丝失落。 他问:“有区别么?”两者,不都是他? 扶萱回:“未婚夫君想知晓,或许我会讲罢。若是谢少卿审案,前日在京兆郡衙门已经审完了,不是么?今日我并没有要补充的。” 谢湛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说他是以谢公子,还是以谢少卿。 扶萱并不想与他互相再猜,静默半晌,她轻轻一笑,避重就轻地道:“你就是以谢公子的身份,我也无可奉告。” 她一笑,美眸亮起,那里头,似揉碎了万千星辰,看地谢湛近乎失神。 扶萱见他眉目森森,并不应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实则,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打算。 一因,他可是大理寺少卿啊,何必在他眼下欲盖弥彰;二则,余浩之事上,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过是对恶霸的合理反击罢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