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侯夫人与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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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的喘.息声都在加重,却有脚步声在朝着这边逼近。

    谢征已完全不清醒了,樊长玉放任他在自己颈间啃噬,眼神却是冷漠又警惕地看着洞口的,手上甚至摸出了藏在长靴里的那柄剔骨刀。

    脚步声愈来愈近了,樊长玉握着刀柄的手不禁紧了几分,吮着她颈间一块软肉的谢征也倏地抬起了眸子,血红的凤目已不像人会有的一双眼,里边只有冷戾血腥的杀意,好似被人侵犯了领地的头狼。

    假山顶上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恍若婴孩啼哭一般。

    往这边来搜寻的金吾卫松了口气,嗤笑道:“原来是宫里的野猫发.情了。”

    他用刀鞘打了一下假山附近的枝丫,便惊得两只猫儿嚎叫着四蹿逃开。

    金吾卫收了刀往回走,前边的同伴问他:“你那边有发现什么没?”

    那名金吾卫答:“两只野猫而已,虚惊一场。”

    脚步声彻底走远了,樊长玉紧绷的那根弦松下来,整个人也瘫.软了几分,她靠在谢征身上喘.气。

    谢征身上的温度把那身被池水湿透的衣物都蒸得热了起来,他低头亲吻樊长玉面颊,喉结微.耸,颈间也有了汗意。

    樊长玉轻抚他面颊,五指沿着他鬓角插入他发间,看着他因极致隐忍而被咬破的唇角,映着月辉的一双眼里全是疼惜,她抿了抿唇,道:“我帮你。”

    -

    冷宫。

    前去搜寻的金吾卫很快捧着一物快步走来:“陛下,臣等沿着血迹一路追寻,在太液池东池边上找到了这张面具。”

    齐昇拿过那张疤脸面具细瞧,脸上已掩饰不住兴奋,问:“人呢?”

    金吾卫统领低下头去:“还没找到人,血迹断在了东池边上,卑职怪异贼人凫水逃了,正在命人沿着太液池搜寻。”

    齐昇捏着面具的手骤然收紧,大骂金吾卫统领:“废物!都找到贼人身上的东西了,为何没抓到人?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还不给朕继续去搜!”

    金吾卫统领领命匆匆退下。

    -

    冷月凄清,撒下的月辉也如清冷如霜。

    樊长玉鬓角出了些细汗,她偏过头看谢征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侧脸。

    他似还没缓过来,黑长的眼睫轻覆在眼睑处,苍白的脸上晕开两抹薄红,全无了前一刻啃.噬她颈间的软肉恨不能就这么生吞了她的那股狠劲儿,安静又乖巧。

    樊长玉呼吸也还不太稳,她在自己那身湿透的太监服上擦了擦手,问:“好些了么?”

    谢征掀开眸子浅浅点头,抬手压住樊长玉后脑勺,又吻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

    方才除了彼此的喘.息声,樊长玉所有感官几乎都已麻痹了,她竟也不知这是过去了多久,只把他那身朝服拿给他套上:“金吾卫在搜查整个皇宫,我们得出去了。”

    他身上的中衣还是湿的,里衣竟生生靠体温烘干了。

    谢征却道:“把朝服也弄湿。”

    樊长玉皱眉道:“你会着凉的。”

    谢征抵着她额头:“我一时半会儿没法同你解释清楚,你且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樊长玉便出去把他的朝服扔进水里泡湿了拧干再给他穿上,那身夜行衣则被她包上大石块沉入了太液池。

    一切准备就绪,樊长玉再扶谢征出去时,明显感到他脚下还有几分虚浮,似乎并不是单纯地中了媚.药。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谢征道:“软骨散的药性还没过。”

    樊长玉捏着他手腕的五指便紧了几分,原来他还中了软骨散!

    无怪齐昇敢只在冷宫外放十几名侍卫就想拦他。

    樊长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狗!皇!帝!”

    她鲜少骂脏话,谢征还是头一回听她这般咬牙切齿地骂人。

    他诧异地侧眸看了樊长玉一眼,心口似被泡进了一汪暖泉里,让他在今夜遭了这般算计升起的阴鸷都散了几分,竟反过来宽慰起樊长玉:“先出宫,这笔账暂且记在齐昇身上。”

    樊长玉没再说话,唇却抿得极紧。

    -

    两人终是没能如愿,他们在前往太极宫的路上,和领着一众朝臣的齐昇迎面撞上了。

    齐昇手上捻着一面皮似的东西,瞧见二人,当即冷笑着开口:“谢爱卿更衣一去不复返,可真是让朕好生担忧。”

    谢征脸上的绯色已完全消退了下去,只余失血过多和在太液池泡太久的苍白,他由樊长玉搀扶着才能走路,嗓音却一如既往地清冽平稳:“让陛下忧心,是臣之过。”

    齐昇扫了一眼谢征身上那身并未换过的朝服,眼中冒出奇异的光彩,咄咄逼问:“朕观谢爱卿这沾了酒的衣袍也并未换过,不知谢爱卿这段时间去了何处?”

    唐培义和贺修筠等人都朝她们投来担忧的目光。

    樊长玉见这形势,不免也替谢征捏了一把汗,他回答得却格外从容:“惭愧,微臣由侍者引着去更衣,却见墙头有蟊贼掠过,微臣想着这除夕佳宴,万不能出事,便去追那蟊贼了,怎料醉了酒力不从心,被那蟊贼打伤后不慎坠太液池,若非云麾将军路过,臣只怕就要成为太液池中一亡魂了。”

    原来这就是他让自己把他那身朝服也浸湿的原因。

    樊长玉尚在感慨他说谎不打草稿,齐昇和百官的目光便齐齐向头发丝和官袍都湿透的她扫来了。

    她充当着一根人形拐杖,拿出自己的看门绝技,睁着一双大而偏圆的杏眼,点点头,看起来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手心却全是黏.腻的冷汗。

    谢征似察觉到了,在广袖遮掩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手。

    齐昇冷笑着问樊长玉:“不知云麾将军何故会出现在太液池?”

    樊长玉虎着脸道:“末将喝多了酒水,欲去更衣,一出大殿便见冷宫方向起火了,末将便想去救火,路过太液池时,发现了坠湖的侯爷。”

    得到这么个回答,齐昇脸色已是极为难看了,他举起自己手上那张易.容面具:“金吾卫寻着血迹在太液池东池边上捡到这张面具,不知谢爱卿可认得?”

    谢征细看了两眼那面具,道:“有些眼熟,同微臣交手的那蟊贼虽蒙着面,微臣却记得他脸上有一道从眉骨横贯过鼻梁的刀疤,想来那蟊贼是易了容的,这面具,当是那蟊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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