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过,眼前人目盲。 实在可惜。 河中是哪艘船内响起竹笛音,悠长缠绵,宛如不善开口之人向心上人诉说着绵绵心意,是满篇没有字句的书信,却偏偏道出一个爱字。 又像爱而不得之人,对心上人最后作出的挽留。 初春的风微凉,卷起丝竹声悠悠传入大街小巷,传入姑娘耳中,她浅笑不语。 她都懂,但她并不会接受这份爱。 毕竟, 帝王薄情。 这份无法得到心上人回应的爱,会在日后同落花变作湿泥,被时间蚕食殆尽吗? 慕月很好奇。 也仅仅是好奇。 姑娘走时是乘着一艘小船,不知是否是巧合,船夫恰好是吹笛人。 “姑娘是要回乡吗?” 船夫的声音出现在后方,低沉暗哑,带着莫名熟悉。 慕月歪了歪头,丝绸般墨发倾斜,在肩头滑下几缕,不染尘杂。 她道:“老师说,我该去淼境。” “淼境?可那处不是正处于两国交战的状态么?这般危险,姑娘何不延些日子,等他们打完了,再去也不迟。” 听着船夫的温声挽留,姑娘轻轻抚摸着伞柄莲花刻痕,轻柔声音盖住河岸丝竹管弦声。 “晚一些,便找不到夫君了。” 这句话一出,身前便陷入沉默。 她也不觉尴尬,低头慢慢勾勒着手中油纸伞的形状,耳边是属于繁华的喧嚣烟火气,有些吵,但还能够算是一首较长动听的舞曲。 良久,这首欢快舞曲中插入了青年愈加沙哑的声音。 “某祝姑娘,得偿所愿。” 这一次,白衣墨发,皎洁如谪仙的姑娘笑了,眉梢眼角都是暖意。 笑得温婉,情真意切。 “公子也会得偿所愿。”她道。 莫飞流站在船尾,眼尾生出淡淡薄红。 “多谢姑娘。”帝王压抑声线,平静着说出这句话。 此后路程,他背对着心上人,眼眸向着碧水青山,护送姑娘来到两国交界处。 目送着直到看不见姑娘窈窕身影。 最后,将其镌刻入心底,帝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帝国。 “先生为何要让慕姑娘独自去往淼境?” 莫雪不解,这才待了两年光景。 慕先生便让姑娘走了。 不是说再过两年,就是慕姑娘的生死劫吗? 为何先生要这般做? 少年将茶碗放下,比瓷器苍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这两年来,他的身形愈发消瘦,那双茶眸却仍是当初模样。 “这是她的选择。” “当师父的咳咳咳——自当,尊重她的选择。” “先生——” “无碍。” 将染血的白布收回广袖,少年神色如常,一如当年初见运筹帷幄之时,细白指尖沾上茶水,在桌面画上一道繁复图腾。 像莲花,像苍龙。 “这两年,她也在我手上学到了不少本事,独善其身还是能做到的。” “我说,她能活。” 最后一划落下,少年声音缥缈,带有不容置疑之气势“她便能活。” “…………” “那家伙还是不肯松口吗?” “别提了,啥招都用了个遍,他硬是不透露一句话,这骨头……”负责拷问的士兵竖起拇指“够硬!” 另一个看守的士兵将酒壶递给他“哎,若他是我方军师就好了,可惜了……” 他摇摇头作惋惜模样。 “这份忠心属于落少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