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夏利穹的见识(五)-《重上昆仑:西王母的秘密》

    以上可见,苗医的形成,和蛊术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治疗方法中,也不乏可以看见解蛊的一些常用方法,在夏利穹的介绍中,苗医的用药特点,更能体现它与蛊术的关系!

    苗医用药多是植物药、动物药及少量矿物药。药的特征归纳起来有热、冷和不热不冷三种;热药可治冷病,冷药可治热病,和药可补体质、治亏损病。药物的“结构素质”决定药力及药性:“质粘者易消化,补气力,清头脑;质糯者难消化,强筋生血,易伤肚;质沙者好吃,补血肉,和血脉,较难消化,容易产生多屁;质面者糊口,补肉补气,利关节,较易消化,多食令人胃弱......”。

    苗药对采制有一定要求。植物药在有效成分富足时采集。如根类药宜在植株茂盛至翌年抽苗前采集,茎叶宜在生长旺期,花类宜在待放时,果实在初熟间,芽力求娇嫩鲜美,皮类以浆汁富足为好,鱼、虾、虫、兽要辨别真假,腐败者不能入药;矿物、金属宜剔净杂质。药物制作包括一般加工、炮制、提炼、合成及剂型改革等。

    苗医用药配方有两个法则,配单不配双及三位一体。配单不配双,就是只用1,3,5,7,9之类成单的药物种数配方,而不用2,4,6,8之类成双的药物种数配方。三位一体,就是领头药、铺底药、监护药三类药物共组成方。领头药,是针对病情起主要作用的药;铺底药,是对领头药有相资作用或对身体有补益作用的药;监护药,是缓解领头药、铺底药的劣性和毒副作用,督促共达病所的药。这三类功用药与别的药物共配成方,形成三位一体,才能发挥药物的良好疗效。因此,在选药配方时,在选药上、用药分量上、制作方法上以及服药方式、禁忌事项等方面,都要注意发扬事物之间的良性关系,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

    传说苗族医药学起源于母系氏族社会。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有个祖传八代的著名苗医大师,名叫龙玉六,他在生前根据对小时师父画像的回忆,复制了一张“喔登嘎像”,他用汉话解释为“母药王像”。其画像是一个古老时代的女人,皮肤有毛,上身裸露,下穿树叶,垂乳,赤脚,手持医具,充分表现了为子孙后代祛病保身的慈母之心,也表现了苗族人对本民族医药学渊源的追溯之意。用社会发展的眼光来看,苗族的母系氏族早于父系氏族一两千年。在这漫长的年代里,由于母亲对子女后代的病痛伤损问题思想负担最重,当然她们就会首先研究医药,并会有所发现、发明、发展和更新,这是苗族医药学发源的必然规律。

    苗医认为他们的始祖是喔爸嘎(意为公药王或药王爷爷),能飞行于山谷之间“岔芮岔嘎”,口尝百草等,与“神农尝百草以制医药”类同,也与《山海经》记载的“十巫”采药为医同意。西汉刘向在《说菀》中所说的“古之为医者曰苗父”的“为医者”,是讲以行医为主要职业的人;“苗父”,则是指苗族中有较高医药学术水平的苗族老人,如“公药王”、“药王爷爷”、“巫彭”及“十巫”之类著名的苗医始祖。而“苗父”,也绝不是单指某一个人,而是对多个老苗医的统称。

    九黎部落在蚩尤为首领的时期,以农业为主的社会经济初具规模。尤其在山东至河南一带,出现了具有古城市气派的繁华景象。因此才引起黄河上游甘陕黄土高原之炎帝部落和黄帝部落的东进,从而才发生多次较持久的九黎部落与炎、黄部落的战争。在这些战争过程中,苗族早期的医药学不但能发挥一定的治疗作用,而且其本身也可得到较快的发展。

    《说文》云:“古者,巫彭初作医”。

    《山海经·大荒西经》云:“大荒之中……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山海经·海外西经》云:“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上下也”。

    《山海经·海内西经》又云:“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xx窳(qi    yu)之尸,皆操不死药以拒之”。

    《山海经·图赞》云:“群有十巫,巫咸所统,经技是搜,术xx是综,采药灵山,随时登峰”。

    《世本》云:“巫彭作医”;

    《吕氏春秋·勿躬》也云:“巫彭作医”;

    《说文》云:“古者,巫咸初作巫”;

    西汉刘向《说菀》云:“吾闻古之为医者曰苗父。苗父之为医也,以营为席,以刍为狗,北面而视,发十言耳。诸扶之而来者,举而来者,皆平复如故”;

    《列子》云:“黄帝时,有神巫,自齐来,处于郑,命巫咸”;

    《太平御览》卷七九引《归藏》云:“黄神与炎神争斗涿鹿之野,将战,筮于巫咸。巫咸曰:‘果哉而有咎’。”

    从这些经史文献来看,一方面足以说明巫彭、巫咸等众苗父都是九黎部落时的苗族医药先祖;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他们不畏艰险,敢与青蛇、赤蛇等天敌搏斗,升降于险山峻岭之间采药,以及精心为各类轻重病人治疗的动人场面;还反映他们的医疗质量也达到能使轻重病人“皆平复如故”的高妙程度。这与苗族民间传说的喔爸嘎长年飞越于恶山陡水之间,尝遍千虫百草,精心研制医药,治愈十万八千个患病痛灾星的“代熊代夷”(苗族于孙),基本是一个类型。

    “三苗”时期,苗族医药学出现了革新的势头。湘西《苗族历史讨论会论文集·湖南城步苗族族源试探》说,阿濮仆僮和欢兜都是首先开采辰砂染衣、为药的革新人物。

    战国时代的楚国,苗族医药学发展至一定的高度,从屈原在湘黔苗地的著述来看,不但记载申椒、女萝、三秀、玉英、石兰、鹿、牛腱、琼浆、蜂、蛾、蝮蛇等150多种苗药。还根据事物生成“三生万物”及“阴阳三合”的原理,在《惜通》中记述了用“申椒”、“木兰”、“穗草”组成的治疗心绞痛的药方。此外亦记载了苗医的挂药疗法,吞服自然药汁法,粉散术,浴疗术,治神术等。他还指出人体的惠气,是抗御瘟神的能量,《大司命》中所说的“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愁人兮奈何,愿若今昔无兮,故人命兮有当,何离合兮可为”等,充分地表露了苗医破均衡的医学思想和大无畏的非天命观,为后来苗族医药学的发展立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