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吩咐家丁们取出了五十斤米粮,抓来了六只下蛋的老母鸡,又采备了一筐山芹野菜,正要牵马备车......突然之间,一颗石子穿堂而过,恰好击中了刚被抬上马骄的那袋米粮,顷刻之间,那白哗哗的大米就如同流水一般的从袋子里倾泻而出...... “这是谁啊!”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粮食,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流走了......看在眼里的张漫堂那是一脸的怒气! “是我,这府中的二姨奶奶”....喊出这腔难听的关中匪话的是一名中年妇女,此刻她正趾高气昂的站在一处房梁之上,得意洋洋的望向庭院里的张漫堂他们。 “嗷,原来是陈二姨太啊!我是这麒麟山上的农户,只因今年地里的收成不好,再加上最近又老是雪占山道,家里实在是找不到口粮了,所以才搅扰了贵府”...... “你家里无米下锅,该我府上什么事。这附近的庄稼人多了去了,要是都像你这般都来府上讨食,那我这陈府就算有座金山那也得叫你们给败光了呀”...... “人间话不要说尽,世间事不可做绝!”那位善良的少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站出来教训了那个就如同是乡野泼妇一般的“二姨奶奶”几句。 “小狼崽子,你插什么嘴,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老爷回来了怎么收拾你”...... 陈二姨太的话还没有骂完,就被一队官兵的脚步声给打断了,只见有百十名官兵将陈家大院是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走进来一位身穿朝服,头戴翎冠的县太爷一般的清瘦老者,他手持一份谕诏,神情严肃的环视了陈府一周,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仍然矗立在房顶之上的那位陈二姨太...... 那陈二姨太一看到那位老者凶狠的眼神,便浑身打了个冷战,又跛到了脚....竟然从房梁之上滚了下来,整个人摔的是人仰马翻,看到此番情景的青装少年,张漫堂还有陈家上下的大小佣人们都笑的是弯不下腰又合不上嘴...... “你是卜三娘吧?”那位老者问道! “正是下民”......那位刚才还是神情得意的陈二姨太,现在已经变成了话不成声的卜三娘了。 “我是这潍县的县令——董哲桥!现在本官是接到了上级的指令,前来查抄陈府,你们必须要服从......你们的家主陈殿生本是一个“路霸盗匪”,横行此地多年,朝廷接到了控诉,业已查清真相,这陈殿生本来是棣州府衙早在20年前便下令通缉的一名恶徒——刘佃生,潜逃到此之后又欲图要谋害收留了他的恩人——陈老爷一家,但苍天不负好心人,陈老爷家尚有人在,为了能够躲避刘佃生这厮的陷害,奔劳多年但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刘佃生这厮也已经在青州城伏法...... “而你卜三娘,还有你跟那厮所生之女....叫刘丹丹是吧,她也已经在蒲台县被抓入狱了!来人,将这个卜三娘押入县牢”...... “是!”随着一声口令,只见那卜三娘已经被两名官兵给拖走了。 “这位公子......你是叫陈宇昂吧?”董县令走上前来,询问着眼前的这位善良的少年...... “这陈家的基业是由你祖父陈老先生所创,到你父亲这里才算是发扬光大,但人有旦夕祸福...让他遇上并收留了刘佃生那个畜生,好在那畜生已经正法!” “现在,本官宣布,陈公子才是这陈家府院里的唯一的继承人,陈家上上下下的田产,商号,租金都是陈公子所有,供事于陈家内外的所有的人员,都须向陈公子述职并听从于陈公子的调遣”...... 那后来呢?听的入了迷的林墨急切的追问起正在给他讲故事的这位年轻人...... “后来啊,那位陈宇昂公子把陈家在青龙山上的产业交付给了张漫堂和他的妻子来打理,并且让他们一家人住进了陈家大院,而陈公子自己则是手持“家印”,另辟山庄,两耳并闻天下事,专心攻读圣贤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