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最近这两天进口货源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谢厂长拎着滴流慌慌张张走出来,还没到跟前就问:“怎么样,有办法吗?” 车宏轩马上说:“你怎么跑出来了,赶快回去!” 谢厂长满不在乎地说:“我没事了,事情怎么样?” 车宏轩安慰他说:“我会尽快想办法。” 谢厂长垂头丧气地问:“工人是不是放了?” 车宏轩摆摆手说:“不能放,一放不就散了吗?不仅家里工人不能放,进驻工地的安装工人也要按计划进去,一切都不能变。整个工地不会因为铝锭涨价就停下来,这一点我们大家必须清楚。” 谢厂长神情紧张地问:“你有办法了吗?” 车宏轩装出胸有成竹地淡笑一下说:“合同里有规定,遇有不可抗拒因素致使合同无法履行时,双方协商解决。按照相关惯例,原材料涨价超过百分之三十就可以认定为不可抗拒因素,我们就可以找甲方处理这个价差。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裹足不前,工程不能停。我们先在本地谈带料加工一事,谈不成我们就去营口,一定要寻找出路,尽量减少损失。” 谢厂长听了这话,小孩子似的茅塞顿开,竟然伸手拔了滴流,几步过去滴流瓶连同针头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回来气愤地说:“这个聂丽敏,看似好人似的,阴损着呢!她把零售价涨了五千,二百多吨,那就涨了一百多万,太黑了!你这人就这毛病,狗戴帽子就是好人,以后可别拿这个黑心家伙当朋友了!” 老郝急切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也得把滴流打完啊?” 谢厂长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车宏轩说:“你还是回去问问医生,滴流不打了行不行!” 老郝说:“走走走,我陪你回病房。” 车宏轩感到大家思想混乱,对工作有影响,便说:“拔就拔了吧,我们一起回公司碰碰头。” 老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似抽丝啊,得慢慢治!” 谢厂长说:“血压降下来就没事了,我没别的毛病,这一辈子就和医院没缘。” 车宏轩感到谢厂长这句话讲得很有道理,他便给谢蕊芬打个电话,然后便拉着谢厂长开车回到公司,把大家叫到办公室开会。 老史仍然在观察铝锭形势。 车宏轩说:“临时开个会,长话短说,一会我还要到铝材厂去。材料涨价大家都知道了,谈谈你们的想法。” 谢厂长说:“我觉得关键是两件事:一是型材,必须马上想办法拉进来;二是涨价,应该尽快找甲方认定。这两件事缺一不可,要是短时间内落实不了,工人还是放了。上班等不如在家等,这样没有费用。” 老史看着车宏轩说:“我还是那个意见,稍微等一等。如果价格确实下不来或是继续上涨,必须让甲方认账。让甲方认账不是件简单的事,难度很大。我们签的是总价包死合同,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封口合同,不来点硬的甲方不会轻易就范。基于这种考虑,在材料价格没有得到甲方认定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动钱进货,更不能盲目开工。” 车宏轩想想,扭头看看老高,知道他会有些曰曰。 老高挺起胸,拉开架势,喘着粗气说:“合同是纸上的东西,不是铁板钉钉。孩子哭了找他娘,天经地义。当年曹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我们也可以手握预付款谈涨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也有一条,叫做买卖价钱要公平。这个时候不能讲情面,再好的关系都没用,都不能当钱花。打肿脸装胖子不行,到头来遭罪的是自己。所以我赞成老史的看法,现在不能动刀,谈好了再干,以免事后吃亏。” 车宏轩反问道:“就连基本的诚信都不要了?” 老高满不在乎地说:“诚信?那玩意多少钱一斤?别说是什么同学、战友之类的关系,就是一奶同袍的兄弟姐妹,因为一点点利益六亲不认,对簿公堂的还在少数?心慈面软招祸害,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车宏轩很反感,不再理会他,看着郝师傅问:“你说说?” 老郝对老板的意思心知肚明,毫不客气地说:“我们这都是瞎参谋乱干事,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 车宏轩见大家不再说什么了,严肃地说:“第一、找甲方需要把握时机和尺度,瓜熟才能蒂落。第二、手里的工程绝不允许耽误,大家要统一思想,不管大活还是小活,干上去才有话语权。第三、铝型材我来落实,争取先交一部分钱提料,将来按七月末或是八月末价格计算。如果价格回来,一切都好办,如果价格继续上涨或是维持在这个水平上,我们再找甲方。到那时候框已经基本安装完毕,百分之四十的进度款也已经到位,我们再做良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