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洛韫刚刚起身,谨竺就走过来:“主子身子可还觉得不适?” 说话间,谨竺眉尖微蹙,显然她不赞同洛韫不请太医的做法。 洛韫愣了下,她都将这事忘了去,回过神,她也是轻浅摇头:“恐是昨日累着了,休息后就好了许多。” 闻言,谨竺稍放下心。 待午时时,谨玉匆匆跑进来,脸色不好看:“主子!” 洛韫抚额回头:“怎么了?” 谨玉扭捏了下,脸上不悦之色微褪,变成迟疑:“府中要进新人了……” 原来是,昨日张贵妃罚跪周氏的事叫旁人知晓了,淑妃和张贵妃素来不对付,知晓后,特意去和皇上说起。 谁知晓,张贵妃仿佛早就有所预料,不仅没吃亏,还借口王府久无子嗣,叫皇上又指了二人进府。 户部侍郎柳氏之庶女,京兆尹之嫡女卓氏,前者为良娣,后者为侧妃。 洛韫顿了片刻,才轻敛下眸,她说:“备好茶吧。” 谨竺心中叹了口气。 谨玉愣了下,纳闷:“备茶作甚?” 洛韫没给她解惑,很快谨玉就知晓了为甚,圣旨刚下了没多久,东鸾院的那位就到了正院。 谨玉拉着谨竺,小声不忿的嘀咕:“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谨竺觑了她眼:“慎言,她终究是主子。” 就算不喜,也不可说出来。 洛韫从没见过周茜兮这般模样,她似甚是无措,服身间几乎跪在了地上,她脸上带着叫人疼惜的不安:“姐姐,今日府中传的消息是真的吗?” 洛韫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对于周茜兮,她必然是不喜的。 她欢喜的人,却喜欢这人,她嫁的人,也宠爱这人。 洛韫想不到自己凭甚会喜欢这人。 她听见自己平静地说:“侧妃这是作甚,不过进了两位妹妹罢了,日后也许会更多,侧妃心态要摆正些。” 自己都不过是个妾氏,怎会有不让主子爷纳妾的心思。 屋内刹那间寂静了下来,周茜兮身子轻颤,她倏地抬头看向那位王妃,她听懂了那话的言外之意。 她捏紧了手帕,忽地心中生起了一丝怨怼。 她爱慕王爷,不愿其纳妾,有何过错? 王妃不过仗着家世罢了,作甚日日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许是从最初,她就是不喜欢洛韫的。 除了皇室公主,世家贵女中就属洛韫身份最高,她才情皆佳,名声甚好,府中对其都疼爱有加,连公主在她身旁都似黯然失色般。 她却截然不同。 她出身低微,却独独颜色甚好,族人看重,不过为她身上日后带来的利益,她被世家女排斥鄙视,洛韫如众星捧月,连看向她的时候,都不过一扫而过,好似她根本不存在般。 所以啊,从那之后,但凡洛韫所处的地方,她都在。 洛韫不知晓周茜兮在想什么,只短短一瞬,就见那人收敛了所有情绪,柔柔地服身: “是妾身越矩了,今日叨扰了王妃,妾身告退。” 她毫不留恋,行云流水地行礼后,转身就走。 但洛韫却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周茜兮自入府后,素来爱唤她姐姐,如今倒是守起了规矩,唤了她一声王妃。 洛韫偏头,朝珠帘处望去,周茜兮刚离开,珠帘四处晃动,碰触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耳边传来谨玉不忿的声音:“主子,您瞧周侧妃的态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将你放在眼底!” “够了!” 一声怒斥,谨玉错愕哑声。 洛韫微顿后,她抬手抚额,然后轻轻抿唇,她也不知为甚,怎会如何烦躁。 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让本妃静静。” 谨玉依言而行,但谨竺却拧眉看了她一眼。 主子的状态不对,自从年宴后,她就仿若心情烦躁了些,近些时日,这番变化越发明显,叫谨竺心生了些不安。 新人入府很快,不到一月,两人先后入府。 敬茶的那日,周茜兮竟难得早到,一身锦绣佳缎,桃花琉璃玉簪,明明是新人向王妃敬茶,却没一人能忽视她。 进府的两位新人,柳氏虽是庶女,却比卓氏还要娇气些。 府中人一多,周茜兮的恩宠终究是被分了些去,较为意外的是,娇媚的柳氏没入王爷的眼,反而是卓氏,恩宠日渐盛了些。 东鸾院中,周茜兮坐在梨木圆桌前,珠帘掀动,她立刻看过去。 见瑛铀孤身一人进来,她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面无表情地问:“王爷呢?” 瑛铀低着头,迟疑地说:“王爷去了芳合院。” 砰—— 满桌的菜落了一地。 瑛铀倏地跪下,不敢多看。 芳合院是卓侧妃的院子,这日不过初十,可王爷却是这个月第三次去芳合院了。 瑛铀一直不懂,按理说,卓氏论美貌不敌主子,论娇气不敌柳氏,论礼仪不敌王妃,怎就叫她得了王爷的宠爱? 瑛铀敛了敛心思,抖着胆子抬起头,就见自家主子伏在案桌上,身子轻颤。 她忙心疼走过去:“主子,您这是何苦,论恩宠,芳合院的那位如何也没法和您比呀!” 这话没错,除了初一那日和卓氏的三次恩宠,其余时日,王爷不是宿在东鸾院,就是宿在书房。 周茜兮推开了她,她眸子含了泪:“你懂什么……” 卓氏才进了府多久?就能叫爷去了她院子里这么多次。 瑛铀哑声,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胡乱说:“许是王妃,府中谁不知晓卓侧妃日日请安不落,许是王妃替她说话了呢?” 今日王妃身子有些不适,王爷还去看望了番,若是王妃那时举荐卓氏,今晚王爷去了芳合院实属正常。 瑛铀不过胡乱猜测,但周茜兮却仿若真的信了去,瑛铀不由得有些心虚。 ******** 洛韫也很奇怪,这卓氏怎会这般亲近她? 这日,谨竺伺候她起床,刚坐在梳台前,谨玉就掀开帘子走进来:“主子,卓侧妃在外间等着了。” 洛韫顿了下,许是初春入夏,她近日总觉乏得厉害,今日醒得也不算早,她侧头问:“来多久了?” “等了近半个时辰。” 洛韫脸色稍变,不再耽搁,很快就走了出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