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谢厂长输了,就剩一步棋可走,不将就死,他便没头没脑地将军。 老高看明白了,笑了说:“这算什么?玩得好,有一手,长将不死赖和棋!” “下棋不是带将的吗?”谢厂长不服输,气愤地喊道。 老高笑了,干咳一声,一扬头喘口气说:“嗨嗨,不是对手你和人家玩什么?那不是死爹哭妈犟眼子嘛!还相拢什么?认赌服输,摆下盘吧。两代人哪,不服老不行。过去说五百年内必有王者兴,真的假的没人知道,可每隔十五年就是一代人,这倒是真的。我们都是新中国成立前出生的人,土埋半截子了,脑袋都僵硬了,还想逞能好强,不好使了!” 在一旁鼓捣自行车的老郝头都没抬地来一句:“三岁长胡子——还是那个小老样!牢骚满腹怪话连篇,别把对社会不满的情绪带到这里来!” 老郝所以能这样说,是因为老高以前在机关,老郝在基层,两人运动中是对立派,见了面就斗,说吵就吵,吵完了该怎样交往还怎样交往。老郝工人出身,嘴损,说话呛人,比骂人强不多,爱揭人老底。 老高出身好,一辈子没忘了往上挠,可除了运动当个小头头没风光过。那时候老高在批斗会上动手打过人,运动后被定为三种人,抖落了好几年,闹得灰头垢面,心里委屈。 老高嘎巴嘎巴嘴,反驳道:“尿盆子生豆芽,出嘴了?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嘴上留点德,别风大把舌头闪了!” 老郝从来就那样,关键的时候来一句,再就不跟你扯了,任你说什么。 谢厂长气得满脸通红,瞪着眼睛看着棋盘说:“都吃枪砂了?七老八十的还像小孩子!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们这样闹哄哄的我还能不输?将!棋走一步错,千变万化,输赢未定,生死未卜!” 老史看着棋盘笑了,也不言语,也不好惹老人生气,只能陪着来回挪动老将。 这时候,车宏轩兴冲冲走进来。 聋人知道老板要回来,在收发室里一个劲地往外看,见老板来了,兴奋地跑出来大呼小叫。这让老高看了心里发笑,感觉这聋人像个精神病。 几人见聋人这样,都停下来看车宏轩。 由于车宏轩一直在外边跑,老高和老郝上班已经有些日子了,他竟然还没见过面。 谢厂长放下棋子,给车宏轩介绍说:“这位是老高,军品线上抓了一辈子号码,上千种零部件张口就来,有名的活字典!通古知今,比我们水平都高。要不是跟我犯一个毛病——扛上,早上去了。” “欢迎欢迎,我们需要你这样的老同志!”车宏轩热情地跟老高握手。 “这位是老郝,一老本色的劳模。” “你好你好!这里条件艰苦,让你们这些老同志受委屈了!” 几人聊了一会,一起来到车间。车间里收拾得很干净,设备工具摆放井然有序,样窗已经基本加工完成,放在工作案子上。 谢厂长详细介绍样窗情况,讲解加工工序。 第(3/3)页